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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門的你

安靜帶著梅前和蘇糖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既然捱打家娃和平安家有關係,那其他人也就放下心來,各自假模假樣的批評了蘇糖一頓後,也就打道回府了。

沙上,梅前作為家裡的女婿,殷勤的給阿勒大哥又是遞煙又是倒茶。安靜在梅前以前住過的一樓客臥裡收拾著房間。

“安靜妹子,不用太麻煩,有個床鋪有個桌椅就可以了,我過幾天還要回去,娃娃就留給你和平安拉。”阿勒對兒子被打似乎毫不在意,看著洋娃娃一樣的蘇糖,誇了好幾聲“漂亮”,搞得蘇糖十分尷尬。還有張小傲,明明被揍的很慘,但卻像個傻小子一樣的咧著嘴對著蘇糖笑。

別是打傻了吧?蘇糖渾身打了個冷顫。

“大哥啊,被褥都是我哥哥以前用過的,你們先湊活下,明天我去給你們換新的,衣櫃也收拾了,寫字桌上的電腦是梅前以前用過的,還好著呢,讓娃隨便用,等這週末,我帶孩子去買幾身衣服去。”房間裡,傳來了安靜的聲音。

對於安靜的安排,阿勒一點沒有感到不好意思,或者說,他的心思一直不在安靜那,而是盯著蘇糖看個沒問。嘖嘖,這姑娘長的真標緻,身材也好,要是自己的傻兒子能娶個這樣的,自己願意給平安家出五十頭犛牛一百隻山羊.......

蘇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某人眼中,已經被置換成了牛啊羊啊的,見對面的那對父子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傻笑,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就想著,要不自己先道個歉?

“張小傲,今天我做的過分了,對不起。”蘇糖突然蹭的站了起來,對著那對父子就是一個大號鞠躬。

好身材,好生養——阿勒眯著眼睛仔細看著蘇糖,心想著。

有魄力,好兄弟——張小傲瞪大了眼睛認真看著蘇糖,心想著。

道歉也道歉了,可對面的那對父子還是沒有說話,對方不說話,難道自己一直就這樣撅著?蘇糖無奈的想著。

“哈哈哈,孩子們耍笑而已,怎麼還道上歉了,草原上的規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家娃子對你家女娃子佩服著呢,不用道歉。”總算反應過來的阿勒虛抬了一下手,示意蘇糖坐下,然後又重重拍了下傻兒子的腦袋,對一臉懵逼的蘇糖說,“你,贏了他,可以問他要樣東西作為戰利品!”

啥?打了你家娃,不但不用罰,還有東西拿?這是什麼邏輯?蘇糖有些傻眼,看著姑父,出了求助的訊號。

“這不行,畢竟是蘇糖有錯在先,怎麼還拿東西呢?”梅前客氣的敷衍到,“就算拿,也該小傲拿,呵呵。”

“那也行,娃子,你去從蘇糖身上拿個東西過來,然後再讓蘇糖從你身上拿個東西過來,這樣你倆就和好了!”耿直的阿勒磕巴都不打一個,對於梅前的客套竟然當了真。

這也行?梅前和蘇糖傻了眼,而張小傲對於老爹的吩咐也是立刻執行,點著頭,說著是,一伸手,一把拽走了蘇糖手上的檀木手串,然後將自己的挎包開啟,取出一把帶皮套的小彎刀,鄭重的仍在蘇糖的手上。

“那個什麼,我其實......”蘇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為珍寶的手串,被張小傲粗暴的戴在手上後,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場面似乎有些尷尬,張小傲成功換了禮物,這說明對方以後就是自己的把兄弟了,這個場面,得喝一壺。

“安靜姑姑,家裡有沒有酒,我要和我的安達喝三杯,倒三杯,碰三杯!”張小傲豪氣十足的說,“我,和你,以後,親親的,兄弟!”

安靜的出來,終於結束了這尷尬的場景。

“阿勒大哥,房間收拾好了,等會咱們出去吃點東西,你看怎麼樣?”安靜熱情的招呼著。

“不需要了,我們在醫院吃了包子,不餓,倒是今天莽撞的和你家的女娃打了架,怪不好意思的,好在他們已經和好了,是吧。”阿勒衝著蘇糖笑哈哈的說。

你對,你全對,你全家都對!蘇糖趕緊跟著點頭,心裡卻想著,趕緊結束吧,快把人逼瘋了。

“不行,蘇糖打人在先,該有的道歉還是要有的。”安靜看了一眼蘇糖,黑著臉說不行。

“他們已經換了禮物,做了安達。”阿勒滿意的說。

“那是按照你們草原的規矩,但是依著我們家的規矩,蘇糖需要認認真真的反省自己。”安靜坐在沙上,盯著蘇糖看了半天后說,“這樣吧,以後蘇糖就負責給小傲輔導功課,這本來也是學校的意思,等我哥哥回來了,蘇糖就搬回來,他倆住在一起,學習也有個幫手。”

“哈哈,只要不打孩子,怎麼說都可以,哎呀呀,要說這丫頭,和他師父還真像啊。”阿勒絲毫不顧及大肚子的安靜,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支菸,這就要回憶往昔了——

有一年冬天,還沒有出事的平凡帶著平安來草原幫著阿勒一家販皮子,當時只有八歲的平安和十六歲的阿勒每天玩在一起。阿勒打心眼裡喜歡這個有韌勁的小弟弟,就教平安摔跤。許是阿勒的動作有點大,把平安連摔幾次後,小心眼的平安就記了仇,可打又打不過,怎麼辦?平安鬼點子多,趁著阿勒午覺時,在阿勒的帳篷外面找了一個兩米多深的地洞,然後在地洞上鋪滿了乾草,最後才大聲喊著阿勒,併成功把阿勒帶進了溝裡。

“看見我摔進了地洞,平安那是相當得意,哈哈大笑,還問我服不服,我雖然摔了,但是並不疼,地洞裡全是乾草,厚實著呢。”阿勒說,“我當然不會說服,平安就威脅我說不給我梯子,不讓我上來,我當時想著,不上來就不上來,地洞裡吹不到寒風,正好補個覺,於是我就睡了過去。”

就這樣,洞外的平安,既擔心阿勒出事,有不甘心對方不服氣,就一直固執的守在洞口。當時,草原上12月的寒風啊,穿著皮大衣都受不了,平安這一守就守了三個小時。

“最後,我阿爸找到我們時,平安凍得連話都不會說了,整個人都凍傻了,就這,還口齒不清的問我服不服,我心裡愧疚,就說了個服,這下好了,平安一聽我服了,當場就倒在他阿爸懷裡睡過去。”阿勒回憶到,“唉,為了這事,我阿爸拿鞭子抽了我十幾下,疼我的阿媽都不幫我說話,後來我知道,平安被送到旗上的醫院,輸了液才好,安靜應該知道,平安現在最怕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陰影。”

故事說完了,情誼也敘了,深怕自己老婆被燻出個好歹的梅前,不斷的給蘇糖使眼色,可是今天不比往昔,蘇糖自己還不知道隨後還有什麼暴風雨呢,只敢夾著尾巴顧自己。

“阿勒大哥,我哥哥這幾天住院,我的意思是,孩子的事情就先不要讓知道了,等他出了院,我們家再給你家小傲擺席,你看怎麼樣?”安靜繞來繞去其實還是在提蘇糖求情。

“你阿媽怎麼樣了,還不願意見我?”阿勒悶頭抽了幾口煙,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她在外國休養呢,年前就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安靜回答到。

“因為你阿爸的事情,我當時打了你阿媽一巴掌,現在想想,是我的不對,十幾年了,一直想找個機會道歉。”阿勒面帶愧疚的說,“我知道,你阿媽這些年,每年都去我們那高價收皮子,照顧了我們不少,這份情誼,要還的。”

“大哥,不說這些了,我媽媽從沒有介意過。”安靜安慰到。

該說的都說了,該道歉的也道歉了,安靜帶著梅前和蘇糖終於出了門。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家和草原上還有聯絡?”回去的路上,梅前好奇的問著。

“好幾代人的交情呢,我爸出生那年,家裡沒有吃喝,是阿勒大哥家徒步幾天幾夜,給我們送了糧食和肉,這些情誼,不是一天兩天能說完的。”安靜感慨道,“我哥人都不在家,就敢讓阿勒父子先住進去,這就是情誼。”

“哦,那這樣的話,蘇糖這邊就算把事給了了吧?”梅前故意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