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的水文體系格外達，甚至有傳言說，只要一艘船，就能抵達雲夢澤的任何一個地方。

就在玄風淵搜尋到妖魔蹤跡的時候，數十里之外的江河之上，一艘奢華的寶船之中。

水東流恭敬地站在那位斷水丹修的面前，看著這位眉毛泛白，黑中也帶著少許白色的中年長輩，只感覺對方此刻的模樣比絕大多數自詡仙者的人更加仙風道骨。

水家人向來長相陽光俊美，但這位似乎在俊美之中，更加多了三分儒雅與出塵，可以說完全長在了男人女人的審美極限。

“十九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張家很快就會現妖魔的痕跡的。”

“雖然是五行遁法，但妖魔早就被十九叔大傷，無法完美執行，要是這樣張家還找不到，可就沒資格和我們並列了。”

水澈看著面前的後輩，“你確定這個計劃能夠成功？”

水東流點點頭，“五行平衡的妖魔，遁法就連十九叔也無可奈何，就算我們追上，妖魔也一定會從我們手底下逃走，索性不如幫它一把，同時也是斷了它的退路。”

“更何況，此舉還能重創張家，一舉多得，要是能夠讓那位羽仙前輩飲恨，便是最好不過。”

水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直到寶船轉向進入另外一條河道的時候才突然出聲。

“你可知道，我如果要種金蓮，最大的難題在哪？”

“在傳承，在資源，在天災人禍。”

水澈看著水東流，“雲夢澤四大修仙家族中，只有掌管凡人國度的趙家有兩位種金蓮，還是兩個廢物，命不久矣。”

“這些年來，四大家族摩擦不斷，但都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之中，最大的因素，就是因為金瀾宗。”

“七位種金蓮的威懾力，你現在還不懂，也還感受不到，但是我們這些人，每天都恐懼萬分。”

“我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最大的問題不是天災，而是金瀾宗的人禍，當年張家仙火機緣暴露，數位種金蓮齊聚赤湖，你可知道是何等模樣？”

“天地萬籟，俱靜！”

“那一天，也會出現在我們水家。”

水東流沉默站在原地，良久之後抬頭看向水澈，“這樣的話，張羽仙就不能死了。”

水澈站起身來到外面的甲板上，看著前方滔滔洪流，負手說道

“這些年，你有些太順利了，你成功了太多，不曾經歷失敗，小看了太多人，也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敬畏之心，敬畏，本就是一個偉大的詞彙。”

水澈轉過頭，“我同意你的計劃讓張家參與進來，你就覺得張羽仙會死？”

“在鬥法上面，你可知道就連金瀾宗也要禮讓張家三分？當年金瀾宗聽聞仙火機緣之後緊張到連夜衝向張家，就是因為擔心張家出一位種金蓮。”

“三十三天之中第九天的傳承，很多人都在意，如果我出身在張家，我是不會因為丹法放棄仙法傳承的。”

水東流站在身後，“東流知道了，多謝十九叔教誨。”

再抬頭的時候，水東流就看到水澈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側面的天空，那裡，不知何時已經漫天紅霞，映照百里長空。

“你看，張家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

“他們，燒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