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答案，張清有些沉默，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為什麼？”

高階修士和妖魔之間，很難有緩和的餘地，而只要高階修士不鬆口，底層的修士，根本沒有資格投靠妖魔。

而且，就算魔門修行的法力被稱之為魔氣，和妖魔所需要的也是天差地別，有著本質的差距，甚至比尋常修士與妖魔之間更大。

那些地仙存在，憑什麼？

怕死？十萬鎮海巨龍的力量確實恐怖，但是在自家老巢的地仙們，再怎麼樣，也是有活下來的手段的。

勢力沒了，他們的利益並不會受損太大。

所以，只能是更大的利益才能驅動嗎？張清想到了龍宮，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件仙器有關。

面前的低階修士明顯給不出來緣由，只能呆呆地看著張清。

6地上的妖魔不喜歡動彈，深海之中的妖魔在路上也沒有海水供他們遊蕩，所以，雖然妖魔數量龐大，但是依舊生存在各處險峻之內，正常的大地上，依舊是以人類和修士為主。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高階的修士，所以在張清的神識內，別說開天門，就是種金蓮，也只有那麼三五個躲藏在陣法之內。

數十年的時間，這裡原本存在的無數修士，絕大多數都逃向了更遠方。

張清看著石玄，忽然問道“這些訊息，你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如果無拘山投靠了鎮海龍族，那麼按理來說，這片修行界的修士，別說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敢開口才對。

“六大魔門被趕走了，二十年前有一個號稱太焱古族的勢力降臨，將六大魔門鎮壓，據說是把無拘山趕走了。”

“晚輩知道這些，也是因為那個古族派人來告知的真相。”

太焱古族……

張清眼神微眯，古族隱世不出，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飛昇失敗之後，還有著怎樣的底蘊。

但是現在看來，三十三天破碎，凌霄餘輝散去，四大道統互相交鋒之後，古族也開始了。

這是他們重新來一次的機會，需要考驗的，就是古族的勇氣。

現在看來，這個太焱古族明顯是有想法的，如今三千五百州的事情餘波還沒有完全散去，甚至隱隱有更上一層樓意思的時候，他們就動手了。

恐怕，就算是無拘山這些魔門，也沒有想到吧？

“也就是說，現在是那個古族牽頭，和鎮海龍族對峙？”

張清如此猜測，並且在數月後的分身口中，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鎮海龍族試圖吞噬這方魔道修行界一元之數的生靈，謀求整個族群的昇華，想要血脈進化為歸墟真龍。”

“同時，這件事也涉及到妖魔道統與修士道統的紛爭，龍屬在其中，試圖一舉數得。”

歸墟真龍，張清想起在龍冢之中看到的一百零八座宮殿，其中歸墟龍。

那似乎是某種吞食無量海水的真龍，與大魚血脈兩條路盡頭之一的鯤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在龍冢之上，歸墟真龍的宮殿在二十三的位置。

這已經無比靠前了。

鎮海龍族謀求的果然很大，一元之數啊。

“十二萬九千六百萬億的人類，鎮海龍族覺得自己吞得下？它們有什麼資格。”

張清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殺意。

單純的數字，看不出來有多麼的震撼，但是在血戰之地，有人曾舉例描述過這個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