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股恐怖的力量，足夠殺死一位九天門了，就連張清都因此受傷。

然而在張清的感知中，剛才那次似乎僅僅只是消耗掉了姜寒玉那本源的百分之一！

或許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按照這樣的推算，姜寒玉至少還能自爆一百次……

一位九座天門，還是姜家序列傳承第一的人自爆一百次，這人世間能夠有多少人扛得住？

深吸了一口氣，張清鎏金火靈天將甲冑面甲之下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不管這血脈之力如何恐怖，他只要一次次的殺死他，然後活下來。

做到這點，就足夠了。

體內恐怖的生機在源源不斷地修復血肉，碎裂的骨骼開始恢復，但是姜寒玉那邊，似乎比他更快。

本源從那個奇點之中湧出來，三個呼吸的時間，姜寒玉就已經完整地出現，睜開了那雙璀璨銀色的眼睛。

他不會給張清任何多餘的恢復時間，銀色的火焰在他腳下蔓延到張清的腳下，與此同時，周圍無數蜿蜒的線條，都在呈現銀色的光影，在這赤紅火焰的世界中，唯美絕倫。

這是他們之前廝殺的痕跡，此刻被姜寒玉調動。

張清也在調動周圍的痕跡，他在瘋狂修復，以自身恐怖的法力去回溯這片虛無之前的一切，無數的虛無物質在張清的手中‘復活’，然後在張清的意志中，這些物質開始包裹那些銀色的線條，使其暗淡。

可是那條連線在姜寒玉和張清腳底下的銀色火焰路徑，卻是怎麼也無法熄滅，踩踏在那銀色火焰路徑之中，姜寒玉一步便來到了張清的面前。

於此同時，周圍虛空中數百萬銀色線條綻放光明，化作一個巨大的牢籠朝著張清收縮。

火焰的世界也在被迫撤退，蔓延數萬裡的火焰世界中，無數天兵咆哮，一次次地毀滅那些銀色的光影，但卻始終阻止不了他們的世界一點點回到張清的體內。

就像是毀滅的力量，一點點在倒退，將虛無本身的黑暗，恢復到了曾經的模樣。

張清知道那個銀色牢籠一旦將自己的撕開，那麼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他將消失在這個世界。

扭了扭脖子，那裡的骨骼已經恢復完成，剩下的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抬起手來，黑白二色的光分割了面前的世界，也分開了那銀色牢籠，張清行走在那黑預備的界線之上，被甲冑覆蓋的手掌朝著姜寒玉緊緊握緊。

“火焰所過之處，早已經將萬物傾覆。”

無窮無盡的的灰燼飛躍在張清周圍那個黑白二色的世界之中，他彷彿站在一個與天空交界的湖面之上。

湖面下倒映著他的身影，那是他不曾穿戴仙術甲冑的模樣，翩翩白衣，如雪盛天，而湖面之上的他，則沐浴著赤紅的仙火，每一息過去，他都會變得無限高大。

仙凡變內，姜寒玉不斷凝聚出來的法術和屏障，全都消失了，而九天之上那逐漸降臨的赤紅，似乎準備將他的一切都吞噬。

他忍不住抬頭看去，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他的眼睛焚燒成為空洞之前，深刻地記憶住了那片火紅的——天！

當天壓下來的那一刻，萬物都被毀滅，能剩下的，也只有比廢墟更加破碎的殘骸。

姜寒玉整個人都被融化，這一次，他的自爆並沒有能擴散分毫。

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比得上一個世界的毀滅呢？除非他能跳脫出這個世界之外，否則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比天壓下來的力量更加可怕。

虛無空蕩蕩，張清面甲之下的眼眸冷漠地看著姜寒玉的位置，然後看向了萬里之外。

銀月血脈的手段，似乎將這片浩瀚的虛無，都囊括了進去，變成了一個星羅棋佈的天地，在這其中，姜寒玉能夠在任何一個節點‘復活’。

當然了，已經死去過一次的節點，短時間內似乎不能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