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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過,你這才回京幾天,怎麼的就看上了安正天的女兒呢?”正德帝雖然對於南宮逸終於找到了心上人一事感到非常高興,但是也有許多疑惑。雖然他十分清楚安正天的為人,也知此事不會是人算計的,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問。

“不知父皇可還記得兒臣幾月之前回京時遇刺的事情?”南宮逸心知若是不同正德帝說清楚,讓他自己去調查,以安挽寧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被皇上盯上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呢,到時候說不定便會弄巧成拙。

正德帝聞言點了點頭,自然是記得的,那時候他可是龍顏大怒,鬧得整個京城都人心惶惶的,好在最後南宮逸安全回來了。

南宮逸見正德帝點頭,便繼續說下去“便是那個時候,兒臣遇到了女扮男裝又醫術高明的寧兒,是她救了兒臣一命。後來,雲關危急,兒臣隨秦老國公出徵,又在軍營之中再次見到了作為軍醫的寧兒,這才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雲關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寧兒不論是才情還是性格,均讓兒臣心動不已。”

南宮逸知道安挽寧女扮男裝的事情,秦老國公私下裡已經同正德帝說過了,所以便將自己和安挽寧的事情摻和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說到。

“原來如此,想來你二人也當真是命中有緣。”正德帝聽完南宮逸的說辭之後並沒有任何的懷疑,也並沒有因為安挽寧女扮男裝充當軍醫而龍顏大怒。

這件事早在秦老國公出徵之前他便已經知曉了,原本他擔憂秦老國公的身子是準備派御醫一同前去隨行照料秦老國公的。後來,是秦老國公親自入宮同他求了旨意,允許安挽寧女扮男裝隨軍的。

因為天凌史上並不是沒有女子從軍的先例,而且秦家又是鐵桿正正的保皇黨,所以正德帝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秦老國公的請求。

只不過,當時秦老國公並沒有將安挽寧天醫樓樓主的身份告知正德帝,也沒有直說是安挽寧,只說了他有一個孫女秦寧醫術十分的高明又武藝高強,所以特意來求一個恩典。

如今,結合南宮逸的說法,正德帝便知道了,原來當初秦老國公說的那個秦寧便是安正天的女兒安挽寧。怪不得他當初聽聞秦寧這個名字的時候還在疑惑,秦老國公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麼一個孫女。什麼孫女,明明就是外孫女。

不過,正德帝倒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相反,他因為這件事反倒是知道了安挽寧的醫術高明又武功高強,說起來倒是南宮逸的良配。

畢竟南宮逸從小便身子不好,胎中帶毒,雖然毒解了,可是一直身子虛弱,直到近幾年才頗有好轉。正德帝也很是擔心南宮逸的身子,若是他真能娶了安挽寧為妻倒也省得他成天擔心南宮逸的身子了。

“不過,逸兒啊,安正天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容易求娶的,不如父皇幫你一把?”正德帝了卻了一樁心事之後便也有心情同南宮逸說笑。正德帝望著南宮逸微紅的臉頰,有些揶揄的說到。

其實正德帝也並不是完全在說笑,這其中也的確有想要幫南宮逸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卻是看好戲而已。

說起來,正德帝和安正天二人,雖為君臣,亦為良友,對於安正天的為人卻是再清楚不過了。既然南宮逸看上了人家的女兒,正德帝自然也是要為南宮逸考慮一番的。

有一點正德帝可是非常的清楚,雖然安挽寧幼時同南宮逸一樣,並沒有一直養在爹孃膝下,但是安正天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可是甚是疼愛。

曾經,正德帝也曾經考慮過要讓安挽寧成為皇室的媳婦,還為此去探過安正天的口風。可是別說是安正天了,便連作為安挽寧外公的秦老國公都很是反對。

雖然,要是正德帝真的非要讓安挽寧成為皇室的媳婦只需要下一道聖旨,便沒人敢不從,但是正德帝卻並沒有打算如此做。

今日,在南宮逸將自己喜歡安挽寧的事情告訴了正德帝之後,正德帝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南宮逸,想要讓他提前瞭解一下,此事的難度,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父皇不必操心了,兒臣自有分寸。至於秦老國公那裡,倒是不必過於憂慮,兒臣已經有了應對之法。只是如今寧兒和安相爺那裡還需要再細細斟酌一番。”南宮逸見正德帝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心中熨帖,但是卻並不想憑藉皇家的勢力來達成自己的心願,便拒絕了正德帝的提議。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父皇雖然嘴上說著要給他幫忙,實際上不過還是好奇心作祟,想要看他的笑話而已。

“安愛卿確實十分疼愛他這唯一的女兒,若是你能真心對待人家的掌上明珠,求娶之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估摸著你只需拿出十成的誠意多去拜訪幾次,再被他刁難上個十幾次便也差不多能成了。只是那安家小姐那裡,只能你自己努力了。若是人家沒有心上人倒也好說,怕就怕你這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即便南宮逸拒絕了自己幫忙的要求,但是正德帝作為一個真心疼愛兒子的好父親,還是出聲提點了南宮逸一下。他實在是不想自己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最後卻因為對方有了喜歡的人而無疾而終。

“父皇您就不必多慮了,只要您能保證不將寧兒賜婚給別人,其他的事情兒臣自己會處理。若無其他要緊事,兒臣便先告退了。”南宮逸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便準備離開,他可不想繼續留在御書房裡被正德帝摧殘。

正德帝見南宮逸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心知他的耐心即將耗盡,又想著他心裡惦記著求娶安挽寧的事情,而自己眼前的這些奏摺一時也批閱不完,便對南宮逸揮了揮手,“沒事了,去忙你的吧。”

南宮逸見正德帝揮手,便立即起身告退。只是當他走到御書房的門口,雙手剛剛碰觸到御書房緊閉的大門之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又有何事?”正德帝見狀,抬起頭來問道。

“兒臣聽說,皇后娘娘有意為太子皇兄擇一賢良的太子妃,兒臣倒覺得柳相爺家的小姐知書達禮又端莊大方,無論身份還是才情都是配得上的。”南宮逸轉過身,望著正德帝十分認真的說到。

正德帝聽出了南宮逸的言外之意,笑罵了他一句“你這滑頭,放心,父皇知道該如何去做。”

以南宮逸的性子此時突然提起這件事不就是想要提醒自己,柳皇后也看上了安挽寧,有意讓安挽寧入主東宮成為太子妃。

這件事連南宮逸都能聽到風聲,正德帝作為一國之君,真正的後宮之主又豈能不知。正德帝還知道的是,柳皇后已經準備派人宣召安挽寧進宮瞧看了,只不過因為太子南宮珏的原因而被迫推遲了而已。

但是,正德帝卻並不打算將此事告訴南宮逸。若是南宮逸自己知道倒也罷了,不過要是不知道,給他添些麻煩倒也不錯。

誰讓那個臭小子總是對他這個當父皇的沒大沒小,有了事情才想起來主動過來看看他老人家。如今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正德帝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雖然他答應過南宮逸不會將安挽寧賜婚給別人,讓他有機會自己去努力求娶,可是卻並不代表他這個做父皇的不會暗中給他下絆子。就算是不能讓他吃點苦頭,自己能看個熱鬧也是極好的。

在南宮逸走後,正德帝坐在龍椅之上,美滋滋的想到。

只是,真的會如此的容易嗎?

且說另一邊,鳳儀宮,柳皇后也正在為此事煩惱。連日來焦急上火,不僅夜裡睡不踏實,平時用膳的胃口也小了許多。

“娘娘,依奴婢看,您還是直接將這安小姐給宣召進宮親自察看一番便是了,何苦在這裡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畫像呢?太子殿下畢竟年紀還小,他的話當不得真的。”大宮女司琴望著柳皇后日漸憔悴的面容,頗為擔憂,終於忍不住,在柳皇后再一次拿起安挽寧的畫像時,上前提議道。

“唉。”柳皇后望著安挽寧的畫像,看著畫上巧笑倩兮的人兒,長嘆一聲,伸出白皙的手指揉了揉眉頭。這麼好的人兒,她的珏兒怎麼就看不上呢。

“是啊,皇后娘娘,要不您將安夫人召進宮來也好,何必如此折磨自己的身子呢。”站在柳皇后另一邊的大宮女司畫見狀,也在一旁勸道。

她們實在是難以理解柳皇后此番舉動的用意,往日裡柳皇后也曾經很是為太子南宮珏的婚事操心過,可是卻從來沒有像是這次這般愁的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即便是太子殿下曾經說過那樣的話傷了皇后娘娘的心,可是難道柳皇后便真的能為此放棄自己的打算嗎?她們都心知答案肯定是不能的,既如此那又何必如此糾結呢?

“若是能如此簡單,本宮也不必還在這裡愁了。珏兒那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本宮此時真的將安氏母女召進宮來,怕是和珏兒的母子情分也便到此了。本宮要一個人靜靜,你們都退下吧。”柳皇后單手扶額倚在榻上,輕輕地搖了搖頭,揮手讓司琴和司畫和宮女太監們全都退下。

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況是當朝左相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從安挽寧從別院回京之後,去安府提親的人便絡繹不絕。即便是傳出了許多關於安挽寧不好的流言卻依舊是抵擋不住這些人的腳步,安挽寧對此也很是無奈。

不過,安挽寧之前的計策還是多少起了一些作用的,看柳皇后如今這般苦惱便可知曉。

原因無他,便是因為太子南宮珏聽到了那些關於安挽寧不好的流言之後,便輕而易舉的相信了那些流言,因此對安挽寧的印象極差。

可是柳皇后畢竟見慣了後宮的勾心鬥角,自然曉得這其中的蹊蹺,認為那些流言不過是有心人可以散播的,不足為信。更何況她曾經私下裡派人調查過安挽寧,雖然性子確實有些活潑,但是到底還是識大體懂禮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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