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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兇手

“小悅,你這曲子不會有招魂的作用吧?”一旁的銷誓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亭外的男子說道。

“你能看到他?”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究竟有多少能力瞞著我呢。

“他太普通,難不住我,”他說道。

“你們在看什麼?”倒是一旁的璴玥公主卻是什麼都看不見,心急地問曲赭汐。我覺得她真是不會挑人,要是我肯定會問銷誓,再不濟還有個暮遠,額,他好像也看不見,總之不會問曲赭汐,問了也是白問。

果然曲赭汐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這公主也不生氣,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好像這樣做自己就能看到一般,我感嘆,怎麼就有人這麼痴迷與他呢?

“你是什麼人?”曲赭汐緊握著手中劍,漠然地問道。

“回稟將軍,屬下是五夫人園中的侍衛,”那個鬼影單膝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我心想他人都死了,這個禮數還要它做什麼,只是為了搏得曲赭汐的好心情為他做主麼?我看了一眼曲赭汐,估計是怕被他打的魂飛魄散吧。

聽他的意思,事情大概是這樣子的。

此鬼名喚鍾杉,原本是將軍府中的一個侍衛,機緣巧合下和五夫人打了個照面,便展開了他這一生的所有不幸。

後來那個五夫人便變得神經兮兮,總是向老將軍抱怨府中不安寧,經常看到黑影出現在將軍府,然後老將軍便派了兩個侍衛去為她壯膽,並派人徹查將軍府,本來以為此事會由此安寧下來。

而帶頭徹查將軍府的人便是鍾杉,半月下來硬是未查到半點蛛絲馬跡,那日他向老將軍稟報情況時,五夫人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說他辦事不力,最後硬是哭鬧著讓老將軍將人給了她,日夜守護著她的園子。

如果真嫌人家辦事不利就應該把人驅趕到軍營去訓練,而那個五夫人卻與常人思維不同,非但不把人趕走,還將自己的性命交到此人手中。

後來鍾杉才知道這個五夫人不是嫌他辦事不力給他的懲罰,而是看上了他,這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差。五夫人明著暗著向他表明過幾次,他都視而不見,直到有一天他的家人被她拿捏在了手中,沒辦法,送上來的美人,雖然年紀稍稍大了點,終歸長得魅惑人心,他便再也沒有躲開她。

都說紙包不住火,在這樣人人互掐的深府大院中,那層紙燃得便更快。也就是七天前事情無意中被三夫人撞見,五夫人為了來個死無對證,竟是在不知不覺中下藥將鍾杉害死,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吹這招魂曲的話,他要麼會去轉世,要麼變成厲鬼去報仇。目前就他身上並不是很盛的煞氣來看,他估計是變不成厲鬼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話曲赭汐會不會相信,不管怎麼說我好像做錯了事,曲府的這樁醜聞被我無意中揭了出來,不知道曲赭汐會不會殺我滅口。

“看來你又惹禍了,”一旁的銷誓倒是說得無所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怎麼就忘了讓我吹出招魂曲的人是他呢?若說我惹禍的話,他也逃不了干係,但是從他這句話來看,他好像將自己摘了個乾淨,把髒水全部潑到了我身上,你愛乾淨,就不能讓別人也乾淨兩回麼?

我真是又氣又惱,交友不慎啊,“你還說。”我偷偷看了一眼曲赭汐,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生氣。

“你們到底在看什麼?”一旁的公主見我們都安靜下來倒是急了,不過這次她總是有點腦子,沒有問曲赭汐,但是他的眼神掃視的是眾人,我想反正有人理她,我才不去蹙那個眉頭。

又是一陣寂靜,沒有人搭理她,我忘記了,能看到鬼的目前就我們三個,那兩人回答別人的問題全看心情,那麼就我一個人能回答她。沒辦法,終歸得有個人給她臺階下,我便做個墊腳石吧。

我剛要開口,銷誓對著鍾杉說道,“你還是現身吧。”我怎麼才知道他這麼愛搶人家的話呢。我瞪他,他便還我微笑,一時讓人又不出火來,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他憋死。

那個鍾杉茫然地看著他,意思很明瞭,他才成為鬼魂,不知道該如何現身。

只見銷誓手上一團白光閃過直接射到他身上,片刻之後他的身影便顯現出來,當然我一直能看得到他並不能判斷他是否已經現身,我是根據周圍那幾個公主的侍從及她本人大驚失色的嬌容上判斷的,我心裡慶幸幸虧出手的人是銷誓,否則她不得把我記恨上。

“是,是你?”公主看著鍾杉,原本大驚失色的臉上又失了兩分顏色,聽著聲音不像是看到熟人逝去的感傷,也不像是遇到仇人逝去的痛快,倒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心虛,可能是她驚嚇過度了吧,畢竟人家是嬌貴的公主,即便平時再刁蠻,那也是對著活人,怕一怕鬼實屬正常,更何況我這天天被銷誓嚇到的人也會害怕呢。

“我最不喜這些紛擾,就先回去,”銷誓起身說道,他倒是會做人,遇到麻煩自己先溜,偏偏說的還像自己很有理。他起身後並沒有走,而是對我說道,“小悅,隨我走。”

我心想誰跟你走啊,遇事就把朋友拋下,實在不仗義。他見我不動,身子亦是不動,嘴皮子倒是厲害,“人家家務你也要參與?”

經他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這是人家家裡的醜聞,還是被我撞破的,現在還講什麼義氣,趕緊溜吧。我裡面起身比銷誓的步子邁得還要快,見他依舊淺笑著看我,我催促道,“還不快走。”

“赭汐,那我也先走了,”璴玥公主也挺識相地起身隨著我們離去。

曲府外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我見過,就是這位公主的。她出了府後便對銷誓說道,“逸君侯可否送本公主一程?”

這樣光榮的任務別人都求之不得,可他只是笑道,“公主抬舉銷誓了,銷誓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實在擔不起保護公主的重任。”

聽了他的話,我差點栽倒,他還文弱?那是表象,真不知道他用這張臉欺騙了多少人,難道他又把自己會武功這事給忘了?這記性怎麼比我還差呢?我正想提醒他一聲,又被他搶先說道,“你不是還要請我喝茶嗎?正好我這會閒來無事,去坐坐也不錯。”

我有說過這話嗎?我奇怪地看向他,他怎麼每次都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一樣,直接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怎麼,你不會想把我的新茶佔為己有吧?”

我那裡確實有他的茶和茶具,便讓他坐坐也無妨,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逸君侯倒是對曲姑娘挺上心,”公主嘲諷地說道。

“只要能幫公主解決麻煩就好,公主又何必在意銷誓用了什麼法子,”他仍舊回答地不卑不亢,架子端的比公主還要高。

“呵,”公主冷笑一聲,看著她倒像是開心的樣子,聽的人實在寒的慌。“但願逸君侯不會讓本公主失望。”

“銷誓即便對自己的智謀不放心,但是對於容貌還是有信心的。”

公主又用複雜的眼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遍,見他仍舊面若春風、任君欣賞的模樣後,終於吩咐一個字,“走。”自始至終沒看過我幾眼。

“你們在說什麼呢?”我不解地問道。

“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他說道。

“你不是說與你保持三步的距離麼,”我說道。

“嗯,忘了,”他又淡淡說了一句,便朝我家方向而去。他是真的要去喝茶麼?我還以為他只是想找個藉口拒絕公主呢。

我跟在他身後三步的距離,問道,“你真的要去喝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