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雲慌亂地行禮，卻是讓所有人都靜默了片刻。

片刻過後，還是臧彤仙君平靜地開了口“雪雲上仙，你先起來吧！你如今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凡人，和纓顏的情況也不同，所以大可不必行此般重禮！”

“呃——”

雪雲一頓，這才陡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不過還是苦笑著搖頭，“多謝仙君提醒！不過小仙從未真正行事應有職責，又和主子是一體，拜三位自是應當！”

自家主子都拜了，自己還能安心站著不成？

再說自己雖然被封為上仙，卻統共還沒有在天庭待幾天，根本沒有身處高位的那般深切感受。既如此，按照原來的身份行大禮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隨你。”

即便是平靜的臧彤仙君，也被他這一套說辭說得無話可說。

好在，這也並不是重點——

“雪雲，聽聞你想要旁觀纓顏的彙報現場？”

臧彤仙君輕輕的一句話，卻教雪雲著實心中一跳，下意識地有些慌亂。

不過他看了看旁邊的纓顏仙使，還是很快就調整了心態，眼神堅定地點頭“是！還請仙君明察，小仙並不會干涉主子的彙報，也絕不會透露天庭機密。如若仙君不放心，小仙也可每次在離開之前，自己施法封印當時的記憶！”

他知道自家主子對臧彤仙君的忠誠，所以他也沒想著去幹涉臧彤仙君的任何決定，包括對自家主子任務失敗的懲戒。

他只是不想在自家主子承受苦痛的時候，自己卻只能在看不見的地方獨自煎熬。

哪怕只能陪主子說說話轉移注意力，自己也能稍微安心些。

“你和纓顏本為一體，所以本君也並不質疑你的品性，更不用你封印記憶。”

臧彤仙君表情不變，甚至還難得平和地做起了解釋，

“過去不讓你靠近，一是因為那時的你只是凡人，無需瞭解三界之事；二是因為彙報現場會難免運用仙術，你一屆凡人也無法承受這等靈力侵擾；而後來你昇仙之後依舊如此，便只是因為習慣使然而已。不過聽說，你終於想回天庭了？”

當然還有一點他沒說的是，過去因為天道使命的緣故，他對纓顏是真的嚴酷，他也擔心雪雲根本就無法承受纓顏受刑的血腥場景。

那時水神大人的元神還在雪雲體內，他還真心那位會受不了那刺激。

再後來天道使命圓滿結束，神尊大人和水神大人成功重逢，纓顏也本應獲得自由。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神尊大人將其性情塑造得太過成功，以至於纓顏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願獲得自由，依舊願意奉他為主。不僅如此，有時候他明明就沒有要懲戒的意思，這人卻還是會自以為是地自我懲戒一番。

如此固執，連他都沒脾氣了。

所以剛才纓顏破天荒地主動請求讓雪雲旁觀，他都在心底驚了好一會兒。

在他印象之中，纓顏跟在他身邊數萬年，還是第一次為自己求取福利，也是第一次言語中這麼有底氣。

讓人很欣慰。

不過如此也好。

至少雪雲在旁邊，此子應該就不會再去犯那些沒有意義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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