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劉海家擁擠的客廳裡，聽他說著。

他說“這事兒也不是我們迷信不迷信的，就從鬼月開始以後，我媽她就在房前屋後紮了紅布條，每年都這麼幹，我小時候就這樣。我們也沒人說什麼，都習慣了。往年也沒出什麼事情，可是今年，一到半夜就聽見有人敲門，開門外面也沒人。要不就聽樓上有人走動，我媽年紀大，有一點兒動靜都睡不著，以為是我們，就上樓敲我門，可我們都在睡覺，沒人走動啊！”

劉海說到這裡，還嘆了口氣，彈了彈菸灰，“你們喝茶！”

胖子端起茶杯吹了一口上面的茶葉，也不知道喝到了沒有，就“吸溜”了一聲。

“然後呢？”我問道，“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就去方圓閣的吧？”

劉海自嘲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剛開始真的沒想那麼多，可是接連幾天都這樣，連我媳婦也跟我說半夜聽到有人在房子裡走來走去的，我就煩了，想著送我媽去鄉下二姨家住段時間去。我媳婦下崗沒工作，孩子還沒開學，就跟著一起回去了，我一個人在家，這總沒問題了吧？”

胖子笑了一聲，我和劉海都看過去。

胖子摸摸鼻子，說道“不好意思，我忽然想到一部電影跟你這情況挺像的。”

沒想到劉海居然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指著胖子，“對對對對！我沒事跟周圍鄰居喝酒的時候，說起這事兒，正趕上他家兒子喜歡看恐怖片，也是這麼說的！”

“電影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

“那也要來源於生活吧？”劉海立刻說道，“反正聽他兒子說得頭頭是道的，我這心裡就毛了，一到晚上就睡不著，還真的聽到腳步聲了！”

“只有腳步聲嗎？”我問。

劉海馬上搖頭，“不止！剛開始我以為是外面有人走路，你們也知道，這種老房子不隔音。可第二天，我留意了，腳步聲就從家裡傳來的，可我出來卻看不到一個人。”

“你出來後，還聽到聲音了嗎？”胖子問道。

“沒了！”

我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但還是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彈珠的聲音？有東西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劉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連連點頭，一個勁兒地說“對對對！沒錯沒錯！”

完了，還壓低了聲音問道“是不是家裡真的有髒東西？”

我笑了，“也不能這麼說吧！老房子陰氣重，尤其是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氣息也就比較雜亂，有些人去世後，有些未了的心願，或者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不願意離開，就會重複生前的一些習慣。可我們正常人又看不到他們，所以，才會以為鬧鬼，實際上，他們是無害的！鬼月過去就好了。”

聽我這麼說，劉海依舊面色難看。

“江大師，你說的這個道理我也懂！可就是心裡慌啊！想想，自己家裡，還有另一人也住這裡，就是看不到，卻總能聽到聲音，多瘮人！你還是想想辦法幫幫我吧！”

“行！”我一口答應了，“這種事情其實你母親做的沒錯，鬼月的時候，門窗綁上紅布條，還是有些道理的。”

“啊？”劉海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不是迷信？”

我笑了，沒接這個話。

胖子說“劉師傅，這事兒吧，信則有，不信則無！真的要是家裡不安寧了，想個辦法解決就行，不用想太多！”

劉海被兩個年輕人這麼“教育”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點了半天頭才“噗嗤”一聲笑了，“行，今天就聽你們的！”

我站起身，問道“我能隨便看看嗎？”

“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