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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未到輕身入京時

程嘉認為荀貞應該潛入京師,去見袁紹、何進等人,親自參與到此事的謀劃中,只有這樣,才能在“事成之後”為自己獲取到最大的政治利益。

輕身入京這件事,荀貞在回臨湘的路上時有考慮過。

但他經過再三地斟酌,認為現在還沒有到入京之時。

原因有二。

先,他雖然知道歷史的走向,可卻不知道“歷史的細節”。

從靈帝駕崩到袁紹誅宦,這中間有一段時間,他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洛陽都生了什麼事情。

洛陽現在的局勢很亂,就像程嘉說的,如今已到了關係到天下未來大勢的關鍵時刻了,士大夫與宦官對此皆心知肚明,兩邊的爭鬥必然激烈,必然是白熱化的、刀刀見血的,兩邊的領袖人物、重量級人物、智囊、干將肯定都已經出來了,都會參與到這場政鬥中,那麼,在這麼個兩邊大佬盡出鬥勢、智囊雲集獻策、干將群起鬥力的情況下,荀貞一個亡命之身,智勇不過中人,如能帶兵入京或許還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如是孤身入京,他能起到什麼作用?

不但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一旦被捲入這個漩渦,要是被張讓、趙忠獲悉他到了京師,——現在這個時刻,何進、袁紹必然是時刻關注張讓、趙忠、蹇碩等人的動靜,張讓、趙忠、蹇碩也必然是廣置耳目、到處探伺,時刻關注何進、袁紹等人的動靜,荀貞如至京師,很可能會被張讓、趙忠獲知,那麼如果到了這個時候,荀貞就等於是羊入虎口、自投死路。

總之,也就是說,荀貞若是現在入京,不僅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會把自己陷入險地,這是他不能去京都的第一個原因。

其次,如果不知道歷史的走向,那麼當下這個時刻,確如程嘉所說,與其坐留長沙,不如冒險主動進京,幹大事不能惜名,現在就是“幹大事”的時候,不能顧惜性命,只有敢賭,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穫。

可問題是,荀貞雖不知“歷史的細節”,可卻知道“歷史的走向”,他明知接下來要生的是袁紹誅宦,是士大夫暫時贏得了這場政斗的勝利,那麼他還何必再冒險入京?

荀貞認為,他現在的上策應該是在長沙略等一段時間,待荀攸與袁紹等人接上線,搞清楚了洛陽入京的局勢展到了哪一步,之後,他返回潁川,為下一步做準備,這才是最上之策。

潁川是個好地方。

既是荀貞的“家鄉”,又士人力量雄渾,最重要的是離洛陽不遠。

潁川到洛陽也就幾百裡地,數日即可馳至。

與其去洛陽,深陷到洛陽的那個漩渦中,不如潛伏潁川,整肅義從,觀望局勢,靜待其變。

因之,荀貞對程嘉說道“卿所言之輕騎入京,固為上策,然以吾看來,現今尚非其時。”

程嘉問道“緣何未至其時?”

荀貞沒辦法給他解釋,含糊說道“洛城局勢不明。君子順天而動、應時而為,且待公達探清了洛陽形勢,再議是否入京不遲。”

荀貞是“主君”,他說了算,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是老成穩妥之見,程嘉沒有異議。

其實以荀攸和程嘉的性格、能力而言之,如把程嘉遣去洛陽是最合適的。

程嘉、荀攸俱為謀士,然兩人各有其所之偏長。

荀攸長在大局,程嘉長在機變,而且程嘉的膽子還夠大,正適合去做“亂中取利”、“火中取粟”之事,但只可惜程嘉的相貌太有特色了。作為荀貞在魏郡時的謀主之一,程嘉的相貌極有可能已被趙忠知道,如叫程嘉去洛陽,他不好掩飾行蹤。所以,只能讓荀攸去。

荀貞忽想起一事,拍了拍額頭,吩咐程嘉,說道“公達、伯禽此行,不能沒有符信;騎士來回傳遞訊息,亦不可無符信。君昌,你去找文臺,請文臺令臨湘縣多開幾份符信出來。”

程嘉應命,自去辦理此事。

符信開出,交給荀攸、趙雲、江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