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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尚書郎

如日中天的大漢朝,彷彿垂垂老朽,散著令人厭倦的腐朽氣息,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的消磨著最後的‘精’氣神特工狂妃邪皇等著瞧!-..-似乎在等待著力士登高一呼,掄起巨錘,便能砸倒這座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敗絮其中的國之大廈。

寬敞的東京街道,再沒有了往日的喧囂與熱鬧,人們都在為了生計奔‘波’,哪有些閒工夫在街上晃悠,少數晃悠的,大都是權貴子弟,衣食無憂。

蘇寧漫步在街道上,偶爾與鮮衣怒馬的少爺貴人擦肩而過,不過他並沒在意。時值公元183年,東漢光和六年,蘇寧經過了三年丁憂,後被舉孝廉,進入尚書檯工作,而今,年關將至,蘇寧即將迎來身在大漢的第十六個年頭。年後,蘇寧就正式成為尚書郎,負責尚書檯文書的起草工作。

然而,這看似顯貴的身份,並沒能讓蘇寧欣喜,更多的是憂愁和‘迷’茫。

明年,是公元184年,2月的時候,會爆‘亂’世的引子黃巾起義。彼時,被世家大族以及豪強勳貴們盤剝欺壓的退無可退的泥‘腿’子們,會拿起手中的扁擔與鋤頭,高吼著‘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對這不公的世道出最強有力的一擊!

這是百姓們對統治者自心底的蔑視,和與之血戰到底的誓言。

黃巾起義掀起了漢末的動‘蕩’,開啟了四百年來罕見的‘亂’世,更為日後漢民族暗無天日的歲月,早早的埋下了伏筆。

蘇寧平靜的臉龐,逐漸變得蕭索‘陰’沉,稚嫩的拳頭微微緊握。他不甘,卻又無奈。不論是誰,但凡是一個漢人,若能回到那令人目眩頭暈的風姿年代,他都會有著改變歷史的衝動。

不要讓流淌著高貴血脈的大漢先民們再經歷動‘蕩’不安;不要讓那些天縱之才的文臣武將們再與自己的同胞相互殘殺;不要讓百十年後那個號稱武悼天王的男人,孤獨的面對一幫豺狼野獸,沉默的‘舔’著刀上的鮮血;不要讓頂天立地千萬年的炎黃子孫,彎曲了天柱般的脊樑。

然而,蘇寧改變不了這世道,阻止不了即將來臨的‘亂’世。世家大族們強強聯手,如同洪荒巨獸一樣,把持著天地。他們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不在乎世間的動‘蕩’,甚至不在乎國運的存亡。

他們在乎的,是他們代表計程車人階層的利益,是他們背後家族的興衰。於他們而言,忠於家族和忠於自身所在的階級,遠遠比忠於國家和民族要重要的多。

國家滅亡了,只要我世家存在,只要士人存在,就能再建立一個國家。甚至,當異族入主中原,竊取漢人神器時,他們一邊卑躬屈膝俯稱臣,一邊沾沾自喜自己不可或缺,一邊暗中鄙夷蠻夷非華夏正統。

而他們更是自信,只要他們存在,炎黃苗裔就不會斷絕,他們往往都會自詡為世間最尊貴的人,在他們眼中,他們是歷史的‘精’英,天地的寵兒,是聖人‘門’徒,更是唯一能夠傳承炎黃血脈的一群人。

蘇寧心如刀割,淚水無聲滑落,打溼了衣衫,滴落在路面,留下斑斑痕跡。

“咦,子平,你怎的獨自一人在長街上晃悠?”蘇寧神情呆滯木然的走著,忽然一道中氣十足,十分渾厚的聲音傳來,喚醒沉浸在悲傷內心世界的蘇寧。

蘇寧悄悄地用寬大的衣袖抹了抹眼角,循聲望去,見一個須濃密,矮壯的青年快朝著自己走來。

“孟德兄,小弟今日無事,便隨意出來轉一轉。”蘇寧紅著眼,有些虛弱的說道。

曹‘操’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寧的狼狽神情,卻也沒多問,厚實的手掌輕拍在蘇寧的肩上,沉聲道“男兒大丈夫,當手持三尺青鋒,立萬世功業。賢弟即將入職尚書檯,正是年輕有為,當做出一番功績,想必老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蘇寧一愣,想來曹‘操’定是誤以為新年將至,蘇寧思念亡母,才會涕淚沾裳,於是便對蘇寧開導一番。

讓曹‘操’這麼一說,蘇寧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不過,雖然曹‘操’的安慰純屬驢頭對不上馬嘴,但是蘇寧承了這份情。都說曹‘操’乃是絕世‘奸’雄,可實際上,此時的曹‘操’也只不過是一個‘胸’懷大志,卻不能一展平生的重情重義的漢子而已。

“多謝兄長教會,寧銘感於心。”蘇寧長揖說道。

曹‘操’哈哈大笑,托起下拜的蘇寧,口中責怪道“賢弟無需如此,子平至孝之人,為亡母守孝三年,名動八方,舉孝廉入了洛陽後,更是展現驚人才華,今日‘操’即便不說與子平聽,子平也會振作起來。”

前漢與後漢皆奉行以孝治國,至孝之人,總會被人高看一眼。蘇寧這世的母親於18o年去世,煢煢孑立的蘇寧奉行禮制,以十二歲稚齡生生完成了三年丁憂,一時之間傳為美談,塗中令舉其為孝廉,椒邑蘇寧,開始為整個大漢士林認知。

蘇寧深呼一口氣,朝著曹‘操’笑了笑,說道“這冰天雪地的,兄長不在家裡取暖,出來有什麼事?”

曹‘操’猥瑣的笑著,說道“聽說迎‘春’苑新來了一位歌姬,‘色’藝雙絕,為兄心癢難耐,正逢今日無事,便琢磨著前去一睹芳容,看能不能一親芳澤,賢弟,要不與為兄一道前去?”

蘇寧翻翻白眼,啼笑皆非的衝著曹‘操’低聲道“兄長不怕嫂夫人鬧騰,家中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