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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得失之間

張讓派人過來知會蘇寧,純屬沒安好心,或許也可以說是張讓的確十分

蘇寧投靠張讓的訊息,一旦傳播開來,日後蘇寧面對的必定是整個士族的唾棄、敵視,屆時蘇寧唯有依靠宦官,依靠張讓,才能在大漢的土地上立足。

說張讓重視蘇寧,是因為若蘇寧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張讓完全犯不著親自派人,以這樣直接的方式將蘇寧的後路堵死。

‘門’外清脆的聲音傳來,便見小蔡琰一身紅襖,‘精’致的小臉上掛著明顯的委屈,恨恨朝著蘇寧而來。

“蘇寧哥哥,你騙琰兒,不是說今日英雄大會要帶琰兒一起來的嗎?”蔡琰聲音清脆,卻又有一絲清冷,彷彿蘇寧真的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蘇寧一滯,尷尬的‘摸’‘摸’鼻樑,賠笑道“琰兒莫怪,蘇寧哥哥一時忘了,並非故意丟下琰兒。”

蔡琰人小鬼大,雙手叉著腰,仰著頭,氣呼呼地,小臉上紅撲撲的,可愛至極。

“我不管,反正你把我丟下了。”

蘇寧無奈,苦笑著搖搖頭,張嘴就要哄蔡琰。不過袁紹聽聞蘇寧投靠張讓,頓時心‘花’怒放,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蘇寧身前,滿臉嚴肅正經質問道“子平…蘇寧你真的投靠了張讓?”

蘇寧微微弓下的身子‘挺’直,目光極快地掃視了一週。前來赴會計程車人與張讓的手下都緊緊地盯著他,顯然都極為期盼蘇寧接下來的話。

士人們經過這些日子與蘇寧的‘交’鋒與接觸,很多人已經接納了他,並被他的才華所征服。在這些人內心中,是希望蘇寧與自家能是同道中人,所以期盼著蘇寧給予袁紹否定的答案。

而張讓的手下,則受到了張讓的囑咐,要仔細觀察蘇寧的一言一行,甚至是細微表情。張讓需要透過這些,來判斷蘇寧對他的忠心。

蘇寧站直身子,走到蔡琰身旁,輕輕拍了拍蔡琰圓滾滾的頭頂,笑著對袁紹說道“蘇某的確與張常‘侍’聯絡過,並且已經投到張常‘侍’麾下。”

張讓派來的人頓時神情一鬆,眼中滿是笑意與得意,昂著頭瞥了一眼四周計程車人們。士人們對他的神情不屑一顧,全都忿恨地盯著蘇寧。

曹‘操’坐在原處,舉著酒樽,不知在想些什麼。袁紹滿臉冷笑,眼中卻‘露’出一抹興奮與嗜血的殘忍。

“蘇寧,你讀的是聖賢書,學的是仁義禮智信,你怎麼能與無卵閹貨沆瀣一氣?難道你不知道張讓等**‘亂’朝綱,為非作歹,是全天下正義之士的敵人嗎?”一名開始欣賞蘇寧計程車子忽然出歇斯底里的質問,對蘇寧的決定感到極其不可置信。

蘇寧坦然面對著眾人的質問與職責,微笑著不一言。眾人‘激’動地心情逐漸平復,以複雜的眼神望著蘇寧。

“蘇寧,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意味著什麼?”袁紹面無表情,聲音低沉渾厚地問著蘇寧。

蘇寧眉頭一挑,懵懵懂懂地望著袁紹,詫異問道“意味著什麼?蘇某不明白袁公子此話何意?“

袁紹臉‘色’一僵,聲音變冷,說道“你不用裝傻充愣,你既然選擇投靠張讓,便是等於與我等士人敵對,你我之間便是不死不休,這些你會不知道?”

蘇寧臉上‘露’出嘲諷十足地笑意,笑意漸漸擴散,最終成為哈哈大笑“袁公子此時來對我說敵對與不死不休!是,蘇某是投靠了張常‘侍’,你等唾棄他,鄙夷他。可是,與我而言,張常‘侍’卻是救我‘性’命之人。”

“狡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與宦官狼狽為‘奸’、禍害天下?”

蘇寧心中的忿恨一下爆出來,紅著臉吼道“蘇某意‘欲’苟且偷生?敢問四世三公的袁家少爺,我蘇寧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招致你等非議,甚至引來刺客暗殺?就因為我管了你袁家人的閒事,我就成了士族的敵人?蘇某平日裡兢兢業業、奉公守法,只因為仗義相助一個弱齡‘女’童,卻險些招來殺身之禍,我不去投靠張常‘侍’,難道坐著等待屠刀落到我脖子上嗎?”

“是,我蘇寧管了你袁家嫡子的事,掃了四世三公‘門’閥的名望,可是,難道我不應該管嗎?難道你袁家出了不孝逆子,自家人不管不顧,還不許他人說上兩句?袁家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還是說,你四世三公的袁家,在大漢已經能一手遮天,罔顧人命了?”

蘇寧憤怒的吼聲,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曾經對蘇寧持過敵視的心態。蘇寧說的,也並非虛構,在情在理,袁家及許多士人的所作所為,是過分了,蘇寧心有怨言,也在所難免。但是,這不是蘇寧轉而投靠宦官的理由,至少,在這些士人心中,這樣的理由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袁紹額頭青筋凸起,臉上青紅‘交’加,不過眾人的神態讓他不敢輕易擺出四世三公的威風。

“這也只是你的狡辯而已,我袁家四世三公,名震海內,你若有所冤屈,一一道來,我等也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可是你卻直接投效張讓,或許這是你心中早有的打算,而你根本就是和宦官一樣的無德之人。”

“哼,還我公道?好,那就請先‘交’出刺殺我的刺客及幕後主謀。”蘇寧冷笑說道。

“刺殺你的不是我袁家中人!”袁紹怒極攻心,誤以為蘇寧認定是袁家派人刺殺他,並向袁家討要派出刺客的人,當即怒聲斥道。

蘇寧眼中寒光閃閃,一抹得意與不屑一閃而過,臉上卻表現地十分驚訝,說道“我沒說是袁家派人刺殺蘇某…難道…”

袁紹惱羞成怒,大吼一聲“豎子安敢欺我!”隨即,一口熱血噴灑而出。

眾人圍上袁紹,有人開始斥責蘇寧。

“蘇寧,先前我等對你報以敵視態度,這是事實,但畢竟我等沒有‘逼’迫你難以生存。我等讀書人,都是講理之人,你有什麼冤屈,可以說出來,我等也定會還你一個公道。而你被刺一事,我們也一定會抓住兇手,揪出幕後主使,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你沒有這樣做,你直接倒向了宦官,你這是背叛聖賢教誨,背叛仁義,是讀書人的恥辱!”

“對,不論先前怎樣,你也不應該投向宦官!宦官禍國殃民,是****!你投向了宦官,就成了蘇賊!”

一時之間,眾人兇焰滔滔,討伐著蘇寧。

“不許你們詆譭我蘇寧哥哥!”蔡琰忽然站到蘇寧身前,雙眼通紅,帶著哭腔說道。

“蘇寧哥哥?你是何人?”

“我叫蔡琰,蘇寧哥哥是我爹爹的弟子,不許你們詆譭他!”

“蔡琰?你爹爹是…蔡邕!伯喈先生?!蘇寧是…伯喈先生的…弟子?”

眾人聯絡到蘇寧與蔡邕的關係,瞬間鴉雀無聲,紛紛詫異地盯著蘇寧,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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