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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主審官

蘇寧從蔡邕府上出來時,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忐忑,臉上帶著一抹深沉的笑容。 .. 。蔡邕並未為難蘇寧,甚至都沒有追問蘇寧為何投向宦官。這是一個世事通透豁達的智者,他相信蘇寧,就絕不會為了這些事而多費口舌。

不過蘇寧還是扼要說明了一番,蔡邕對此沉默良久,沒有支援蘇寧,也未反對。

蘇寧回到家中,已經是日薄西山時分,如血的殘陽映紅半邊天際,彷彿一張塗滿鮮血的臉龐。沒多久,忽然有人敲響蘇寧的大‘門’。

蘇寧開‘門’就見到一個看似宮內小黃‘門’的人立於‘門’前。

“請問是蘇郎君當面嗎?”來人聲音尖細,愈證實了蘇寧的猜想。

蘇寧隨意打量兩眼,點頭道“正是蘇某,不知閣下是?”

“小的奉陛下之命,請蘇郎君入宮見駕。”小黃‘門’很是謙卑的對著蘇寧拱拱手,說道。

蘇寧有些意外,頗為奇異地盯著小黃‘門’,詫異問道“陛下召見我?”

“是的,陛下說讓蘇郎君儘快入宮,陛下有要事‘交’代。”

蘇寧點點頭,示意瞭解,便返回身收拾一番,沒多久,隨著小黃‘門’而去。

太陽散了最後一縷光線,便沉入遙遠的天際之下,一抹彷彿被天狗咬了一大口的殘月,逐漸升上天際,忽隱忽現,三兩星斗也半隱半藏,始終不肯‘露’出整個面貌。

夜,黑了。

蘇寧跟著小黃‘門’,腳下飛快,彷彿決定劍客,腳不沾地,飛馳在一展平陽的空曠場地上。踩著黑夜的腳步,出沙沙的輕響,蘇寧忽然想起昨夜身死的‘女’子,那一幕,總如不散的冤魂,纏著蘇寧,時不時衝進蘇寧腦中。

蘇寧搖搖頭,此時昏暗‘陰’森的皇宮已經近在眼前。

蘇寧見到劉宏時,劉宏正在飲酒賞舞,興致頗為高昂,臉上掛滿了‘迷’離的神‘色’,不知是因為酒醉,還是因為場中的絕‘色’讓他‘迷’醉。

“微臣蘇寧,拜見陛下。”漢時並不興跪拜之禮,蘇寧拱手作揖,便算是向劉宏行禮了。

劉宏瞪著‘迷’離的眼睛,四下張望一番,最後眼光落在蘇寧身上,頓時笑了起來“蘇愛卿來了,快快上座,來人,給蘇愛卿擺宴。”

蘇寧從蔡邕府上出來,尚未進食,正餓得慌,當下也不推辭,酒‘肉’上來後,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劉宏在上注意到蘇寧的樣子,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點點頭,覺得蘇寧雖然看似文質柔弱,實則豪爽過人,愈看重蘇寧。

酒過三巡,劉宏蠟黃的臉上如同塗滿胭脂,他扶著桌案慢慢掙扎爬起來,走到蘇寧跟前,拉著蘇寧,說道“蘇愛卿,今日…朕喚愛情前來,實則是有重任相托…張純這老匹夫死了…”

蘇寧心中一動,喝下的酒水瞬間化開,腦中想起日漸路過張府遇到的蘇倩。蘇寧不動神‘色’,繼續聽劉宏說道“廷尉那邊認定張純之死實屬意外,而以袁家、楊家為計程車族卻認為張純之死另有別情,朕也壓制不住…”

劉宏忽然冷冷地盯著蘇寧,彷彿隱藏暗中伺機下口的毒蛇,‘露’出‘陰’毒怨恨的眼神,恨恨說道“這些個世家大族,向來不將朕,不將皇室放在眼中,將來朕一定要讓他們身不如死,讓他們跪在朕的腳下祈求著朕!”

蘇寧慢慢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劉宏了牢‘騷’,又轉回正題,說道“所以,朕打算讓你去做這件案子的主審。你與士族之間頗有矛盾,不會無故偏向士族。而張純與你的恩師蔡邕‘交’情匪淺,你也不會罔顧張純身死的真相,不會任他枉死。想來不論是廷尉或者是士族,都不會反對你來主審此案的。”

蘇寧心中咯噔一聲,心中暗道“果然引火上身了,昨晚見到那‘女’子死去,我就覺得這事蹊蹺,再加上今日的見聞,這件事似乎更加撲朔‘迷’離了。”

蘇寧心中暗忖,面上卻做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態度,對著劉宏鄭重說道“臣‘蒙’陛下看重,定當肝腦塗地,不負陛下厚望。”

蘇寧在劉宏的讚許中離別了皇宮,出了皇宮,蘇寧便仔細推敲著昨夜與今日的所見所聞。

先是黑夜中,宮內的宮‘女’詭異身死,並且神神叨叨地告訴蘇寧,他身後有鬼。接著是在張府‘門’前遇到的蘇倩,這個與死去宮‘女’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似乎是瘋魔了,卻又不像,此外還有她嘴裡說的幽靈,和蘇寧彷彿見到的躲在張府不遠處的拐角裡的人影。

似乎這三者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絡,可是冥冥之中蘇寧總覺得這三人之間,一定有一些不能輕易示人的故事。

蘇寧想了良久,卻不得線索,只能作罷。第二日一早,蘇寧剛到尚書檯內沒多久,便被劉宏下聖旨任命為張純身死一案的主審官,對此士族中人先是‘激’烈反對,不過在劉宏丟擲說服蘇寧的理由後,士族們也同意了任命蘇寧為主審官的命令,蔡邕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而且以蘇寧為主審官,也沒什麼不妥當,士族們就算想要反對,也無從下手。

就這樣,蘇寧以一介小小郎官的身份,領銜著廷尉、御史臺、三公府衙人員一同會審張純身死一案。而蘇寧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扮成小廝模樣,‘混’入了張府的下人隊伍。他始終覺得蘇倩身上,定有許多故事,而且很可能就與張純之死關聯頗大。

另一邊,蘇寧又請求劉宏命人查詢詭異身死的宮‘女’的檔案,在蘇寧看來,此‘女’也是一個極為關鍵的人物。對此,劉宏特地派了劍師王越前來協同蘇寧辦案,讓蘇寧著實興奮了一把。

經過王越的查證,得知次宮‘女’名叫秋白,出生於何地不詳,家鄉不詳,父母不詳,只知她自幼漂泊洛陽,被皇宮內專‘門’訓練‘女’間的人看中,將其帶入皇宮加以訓練,成了今日的秋白。

蘇寧與王越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蘇寧仍然回到張府假扮小廝,王越則守著秋白的墳墓,關注著是否有人前往祭拜,或許能得到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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