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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無翎之鳶——狼族之心

狼族之心(2o15-2o16)

即便一個心地純潔的人,一個不忘在夜間祈禱的人,也難免在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變身為狼。

公元163年,月圓之夜。

法國,巴黎,凡爾賽鎮。

慘淡的月光透過被擦得亮的落地窗撒在大理石會議桌上,會議桌的盡頭,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一把雕刻著綻開的薔薇花的紅木椅上。男人的臉頰被月光照得灰白,原本就十分嚴肅的神情,現在又顯得更加冰冷。如果不是那雙幾近燃燒著的深黃的瞳孔,甚至都看不出他和屍體的區別。

在他面前放置著一把純銀的長劍,連劍柄都鑲嵌著菱形銀塊,他根本不敢去碰。

落地窗外是深邃至極的黑夜,男人甚至幻聽鬼魂在耳邊哀嚎,嚎聲從層疊接踵變成時起時落。

這夜晚……還要熬多久?男人仰望著星空,那些星星連在一起就像一把寬刃劍,劍尖就指著男人的方向。

“阿爾邦·克萊蒙!”一個凌厲如寒風般的聲音從男人身後襲來。

聽到自己的真名,阿爾邦不禁心頭一震。近十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別人喚出真名。

“嘖……”阿爾邦背對著那人,額頭沁出一絲冷汗。

“回過頭來,看著我。”那人的聲音一點一點逼近,阿爾邦卻沒再有任何反應,就像石化了一樣。

那人朝阿爾邦走來,每一步都會出鞺鞺鞳鞳的聲音。阿爾邦聽出那是皮靴著地的聲音,而且皮靴的靴底應該很厚。

“亞力士·貝利爾,地獄七君主之懶惰的隨從。”亞力士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阿爾邦瞥到他手上的皮手套,那手套的內側還鑲嵌著一顆圓形銀塊。

阿爾邦側過身,望著亞力士,飛起一腳將桌面上的銀劍踢開。

“很高興遇見你,阿爾邦。”亞力士伸出手,似乎是想和阿爾邦握手。而且他對阿爾邦剛才的舉動似乎並不在意。

阿爾邦有些厭惡地打量著他,笑道“沒想到你這樣的傢伙也能當上七君主的走狗。”

亞力士哼了一聲,從背後抽出一個半空的紅酒瓶,將裡面的酒液一飲而盡。他用微含醉意的目光望著阿爾邦,道“要不要和我共飲一杯?”

但旋即他又自答道“算了吧,我知道你沒那個情趣。”

阿爾邦雖然不屑於這種對手,但卻還是望向了亞力士手中的酒瓶,剛才他還看到裡面有個細長的東西閃閃亮。

銀針!阿爾邦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知道,自己現在危險了!

亞力士冷哼了一聲,從那哼聲就能分辨出他嘴裡含著什麼東西。阿爾邦稍稍向後撤了半步,地板上細小的灰塵被他的靴子掀起,呈現出一片小型濃煙。

驀然,亞力士衝上前,嘴唇微微向前撅起。現在,他要出擊了。

然而阿爾邦早有預料,轉身一腳踢出,正中亞力士的小腹。一陣劇痛從小腹蔓延開來,逐漸傳遍亞力士的全身。

亞力士向後空翻,暫且避開阿爾邦即將展開的下一輪猛攻。一根很長的銀針被他從口中吐出,亞力士用黑色手套接住它,用手套將它上面的口水擦乾後將手套丟出窗外。

銀針在他的兩手間來回移動,就像一隻被線穿住翅膀的蝴蝶一樣。

阿爾邦很討厭這種磨磨蹭蹭的對手,戰鬥本來就是殘酷的,為什麼要去耍那些無聊的花樣?

“磨嘰個什麼,要打架就快點!”阿爾邦朝亞力士吼道。

亞力士笑了一聲,那笑聲十分放蕩,在偌大的會議廳中迴盪了許久。待到笑聲沒落,他才道“我眼中的戰鬥,可不是野蠻人之間的蠻力較量,而是優雅的華爾茲。”

“嘭!”

話音剛落,只聽見一聲巨響,亞力士被阿爾邦踢到堅硬的石牆上,噴出一口汙血。血濺到兩側的牆上,形成一幅醜陋的塗鴉。

阿爾邦走上前抓住亞力士的衣領,順勢力將他整個人踢了起來,道“你可真弱。”

亞力士詭異地笑了一聲,那支銀針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的口中。

“弱者能戰勝白痴。”鋒利的銀針被亞力士從口中射出,正中阿爾邦的左臂。

阿爾邦被射中的左臂開始迅潰爛——銀揮了它的效用。於是阿爾邦不經意地向左臂瞥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瞥,讓亞力士有了緩和的機會。

亞力士掙脫阿爾邦的束縛,領口上的小釦子因為這一掙而落在地上,出“叮”的一聲脆響。

阿爾邦忽然回過神來,將目光移向亞力士,緊接著轟出一拳。

亞力士閃過這一拳,從阿爾邦未曾動用的那條手臂旁閃過。阿爾邦的重拳砸在牆上,竟然砸出一個不小的坑陷!

一陣陰冷的夜風從二人身邊掠過,這陣風使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更加凝重。

“月圓了。”亞力士背對阿爾邦說。

阿爾邦驟然轉身,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亞力士。他那雙黃澄澄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灰,失去了生氣,隨後又被抹上一片深藍。灰藍色的瞳孔放大了原本的十分之一,瞳仁縮成一條豎線。

不知不覺間,月亮真的已經圓滿。阿爾邦的身體竟然開始扭曲變形,牙齒也變得長而鋒利起來。

“滿月光下的狼人。”亞力士兀自道。

不到半分鐘,阿爾邦的身體已經完全變形,就像一頭站立起來的肌肉達的狼一樣!

那被銀針傷到的瘡口停止了潰爛,阿爾邦還用舌頭舔了舔傷口。

舔了幾下之後,阿爾邦抬起頭,目光如同一支利箭一樣射在亞力士身上。他久久不曾移開目光,狼人在攻擊之前,總要先仔細端詳一下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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