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手槍指弄著他肥胖的下顎處，呻吟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趁早說實話，我在這裡消耗掉的時間太久了，你這個混蛋。”

崩裂的眼神已經詮釋出她的耐性。

“打死你很容易，甚至是所有人希望的，你已經惹惱我了，說還是不說？”

曾經自己最憎恨的就是言行逼供，可此時安九靈覺得自己，已經將所有的耐性都在這個狡猾的胖子身上耗盡了。

“我說……我說……”

他終於從安九靈的眼中看到了絕望，狡猾已經救不了他了。

“是我，我一來到‘賓縣’就找到了‘通威貨站’的老闆——牛玉清。這是出前有人給我的提示，讓我極力配合他出貨，當時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運送的是大煙……啊啊啊……我說我說……”

搶已從下顎處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只要輕輕的一勾指頭，他的腦袋立刻桃花盛開。

“我全說還不行麼？”

終於他帶著哭腔認慫了，安九靈這才將手槍從他的太陽穴上拿開。

又一次坐在那張紅木長桌上，看著他。

“說錯一個字，腦袋開花。”

“是是是……”

汗水早就滴落下來，他像一個洩了氣的茄子般耷拉下了那肥碩的腦袋，慢慢的說著。

“在‘梁城’做貨站的時候，有一天，有個帶著墨鏡的老闆說要運送一匹貨物到江南，出手很闊綽。我一看生意上門自然是高興的，從那以後，這個神秘的老闆每隔上一段時間就要從我這裡走上一些貨物……”

男人歪了歪坐了很久也有些麻木的身體，又開始慢慢的說著。

“可時間久了我就越覺得奇怪了，這神秘的老闆走的什麼貨物從來都不說，只是每次從我們碼頭走貨的時候，他才會按時將貨物運來，就連搬運都不用我們的人。直到有一天再次運貨的時候，我的一個貨運工突然失蹤，第二天找到的時候人掉到海里淹死了。”

聽到他說到碼頭，安九里莫名的就想起了一個人，這件事會不會和這個人也是有關係呢？

“後來警察來過，也沒找出什麼，只是說人落水而死。但我知道那個人水性極好是不可能被淹死。更何況我還看到了他脖子上有很清晰的淤痕，明顯是被人掐死扔到河水裡的。”

“警察沒看出來？”

安九里問他。

“不是沒看出來，是本來也沒想管，只是說人淹死就這麼草草結案了。最後還是我給了家屬一筆錢才算是了結了這件事情，但，很快就有人來找我，說他看到了人是被那些黑衣人給弄死的。”

“哦！”

安九靈一聲驚呼。

“我才知道自己這是惹上不該惹到的人，從此開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怕這些人再找我跑貨，怎麼辦？”

說到這裡，男人重重的嘆了口氣說到。

“唉……可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有一天半夜突然有人來敲我家的門，就像你剛才那樣拿著槍闖進我家裡來一樣，抵在我的腦門上，嚇得我老婆當場就暈倒在了地上，好在孩子那個時候睡著了沒看到這一幕……”

看著他說到此處痛苦不堪的樣子，安九靈這才將自己的腿慢慢的從桌子放了下來，聽著他繼續說著。

“這些人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他們用我的貨船運的就是大煙膏，也承認了死的那個人是因為他看到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