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鵬飛那面無表情，低頭呆滯的眼神，安九靈啪……用力的拍打著桌面。

沒將趙鵬飛嚇到，反而將坐在一邊的馬曉宇嚇得差點跳起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探長這是要做什麼。

“趙鵬飛先生，請抬起你的頭來，”

這聲喊叫，讓這個如同木頭一般的男人終於抬起了頭看過來，可那雙呆滯的眼睛如同死魚一般、一動不動的落在安九靈的身上。

“我知道格格的死讓你很難過，但你必須要配合我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兇手，才能給她報仇。”

“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沒有反應的魚眼珠子，張開的乾裂嘴裡說出的這幾個字，差點沒讓安九靈起身一腳踹過去。如果不是隔著這麼遠的話，她想她一定會的。

但，安九靈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在馬曉宇那雙瞪圓的緊張眼睛中，她走到了張雨涵的身邊。俯身，低耳說著。

“你可以為愛去死，甚至覺得很是值得，也可以放棄追殺真正的兇手。但，趙鵬飛你該為你的父母想一想，就是因為你，他們現在面臨著公司被人買斷，被趕出‘瑞祥福記’，聽說那可是你家祖上傳下來的老店，你真的忍心看著你的爹孃到了這個年紀流落街頭麼？”

死魚眼珠子終於咔弄了一下，兩下……三下……哇的一聲他痛哭起來。

“爹，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格格，是我害了您，是我害了‘瑞祥福記’啊啊啊……”

哭吧，哭吧……眼前這個男人壓抑的太久了，他需要痛快的哭出來才會理智的找到自己的腦袋來想問題。

坐回審訊桌子後面的安九靈看著趙鵬飛痛哭不止，一邊的馬曉宇卻偷偷的碰了一下她的胳膊，伸了一下大拇指笑了。

終於男人哭好了，哭夠了，這才慢慢的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安九靈。死魚眼睛因為落入了水裡，也徹底的活了過來。

“安探長你有什麼要問的，請問吧，”

“那好，你做好準備了麼？”

“是的，”

安九靈朝著馬曉宇一個點頭，開始了他們的盤問，其實也是之前問過的一些話，這次馬曉宇做好了工整的筆錄，聽著趙鵬飛和之前回答沒有什麼出入的地方，安九靈開始問到花兒的事情。

“現在請您回答一下，關於在您宅院後面找到的那具屍體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那你來回答我幾個問題，”

安九靈站起來，在地上一邊走動著一邊提問著。

“格格從你那裡離開後的第三天晚上你在那裡？”

“第三天？”

大概是過去了些日子，趙鵬飛歪弄著頭很是吃力的想著。

這段時間，不大的空間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中，終於他收回自己的伸長的脖頸看著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安九靈這才說到。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一直和我的朋友李平在一起，那些日子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小酒館裡買醉，然後在被他給送回去，或者乾脆被他弄到他家裡睡到第二天中午再起來。”

“他家？”

“哦，也是李平自己買的一個宅子，家裡人不知道，我有的時候喝多了就去那裡住一晚，回家怕我爹生氣。”

“你經常喝多麼？”

“不，以前不喝，也很少夜不歸宿，可自打格格那晚走後，我就開始不停的喝酒買醉，”

“期間沒回去你購置的宅院住過麼？”

“沒有，我是刻意不想回去的，那裡到處都是我不想看到的回憶，我無法面對那種痛苦。”

“好，那就是說李平可以證明你那幾晚的行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