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匠說完直接去找木料了。
紅景說:“那我先付定金, 後天我來取木箱時,再把錢給你結清。”
他哐嘡一聲翻出一根木材:“都行。”
……
出了木匠這裡,紅景就去了何夕家,雖然剛才沒看到他回家,但他都說了,紅景也是能找到的。
雖然同在這小巷裡,但這院子明顯破落,一進院兒就聞到了藥味。
“何夕?”
紅景試探著叫了一聲。
有蒼老的聲音夾雜著吱丫聲從正屋的窗戶裡露出來,那窗戶紙又黑又破,隱約能看到屋裡。
何夕一側的小棚子裡跑出來:“是那個好心的小姐姐!”
這話是解釋給房間的人聽的,紅景笑了笑:“我已經和木匠大爺說好了,後天我來拿東西,過來謝謝你,再告訴你一件事,我是個大夫。”
“啊?”何夕張大了嘴,驚訝的說話都結巴了:“那,那你,還去買藥?”
“因為有些藥挖著太麻煩,藥鋪裡有還不貴,倒是你,不去看著藥嗎?聞著,應該是熬好了。”紅景眨了眨眼。
何夕叫了一聲,急忙跑去看,紅景則走進了屋裡。
入目沒有和這殘破一樣的髒亂,收拾的整齊又幹淨,雖然聞著有潮黴味,但還有藥香。
紅景看到床上躺著面容枯黃的女人,雖然這麼直接進來是有些不禮貌,但她解釋著直接伸手:“大娘,我是個大夫,在藥鋪外面看到何夕在買藥,只買了一味,我就好奇,跟過來看看,你放心,只要能治,錢以後再說。”
她才三十多歲,但看面容卻像四五十歲了,風寒入侵多年,已經病入膏肓了,療養的再好也就三五年,紅景現在還沒有什麼藥,也沒有針,想治都沒辦法。
切脈之後,紅景也笑不出來,也說不出來。
但何夕娘卻知道自己的身子,看紅景這樣,反倒安慰她:“姑娘你真是好人,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沒事,我家年兒已經長大了,小夕也懂事,我多活少活都是放心的。”
“娘,您說什麼呢。”何夕端著藥進來,正好聽到這一句。
這藥很苦,紅景聞著都苦,看何夕放下了藥碗,她說:“何夕,你拿根秸稈過來。”
雖然不知道要秸稈做什麼,但何夕還是出去拿了一根——秸稈易燃,用來做引火柴很方便的,所以家家戶戶都有。
紅景接了,就把兩頭的結點掐斷,只留中間一節比較長的:“這樣喝藥不用端碗,省勁兒,如果沒有秸稈,竹子也行。”
何夕歡喜的直跳:“這法子真好!”
紅景看何夕娘喝了藥,又對何夕說:“你再幫我一個忙嗎?我也不知道鐵匠鋪在哪兒。”
“我帶你去!”
何夕二話不說就帶她出來,七拐八拐的往前走。還解釋說,這樣走很快就會到。
“可是你這樣走,我下次來,找不到路的。”
紅景從剛才拐彎之後就已經轉向了,她也深刻的知道了,鎮子的大街很熱鬧,但是這後面,一樣住著窮人,看樣子過的還不如村裡的窮人呢,至少在村子裡,有荒地可種,再不濟,還有山,有河,有野草,也小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