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只看到他和紅安走的近了，沒聽到什麼，也就沒再看，都已經快到中午了，她得趕緊去買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一旁的楊氏和二流子都驚呆了，直到紅安幫他按住頭，等他自己放鬆下來，火都燒到鍋外邊了。

二流子說話都結巴了：“他，他，他這是……咋了？”

紅安說：“你別說出去，他就是有這個病，才會在我家的。”

“哦。”二流子點頭，有些可憐他，長得白白淨淨的挺好看的，怎麼會有種病？病的時候那麼嚇人：“那他咋不叫紅景知道呢？”

“這不是怕耽誤事呢？他這也是老毛病了。”紅安都見犯過好幾次了，可不是老毛病嘛，從他一身血呼啦嘰的到現在只剩頭疼，他都是一路看過來的。

紅景去了獵戶王有家，這是在村尾住的人家，真的是靠山近，但和平時村裡人上山的路不是一條，那是在山南，這是在山北。

門口有木樁圈起來的籬笆，圍欄比較結實，裡面有些籠子，還有籠子外面跑的雞鴨。

紅景還是頭一次來——所以，不認識也很正常。

王有家的看著她：“你找誰啊？”

“嬸子，我是紅景，我來買些肉。”紅景立刻稱呼， 雖然她也不確定人家是否知道她。

“進來挑吧，都在院子裡。”

王有家的開籬笆門，——他家是有院牆的，畢竟山裡不安全，但門開的大，沒有裝木門，是用籬笆擋著門就當是門了，提著一邊往裡拉或者往外推都行，很活順的。

紅景順著就進去了，看著那一塊塊吊在院子裡的肉，有些已經有味了……

“這都是什麼肉啊？”

“有狍子的，有野雞，這是獐子，還有這個鹿腿。”王有家的是賣肉慣了的，知道什麼好賣，也知道咋說能讓人買，她最後說的那個鹿腿，已經有味道了，但是最後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不過紅景要了半隻野雞，算了一下人口，又指著那個獐子問：“這個多錢一斤？”

“這個，15文。”王有家的沒想到紅景一下子指了那還有大半片的獐子問價格，她還以為紅景會買狍子呢，害的她說價格還遲疑了一下，不由就多看了幾眼紅景。

紅景笑道：“嬸子，這一片我全要了，不是我說，你那個鹿腿……別捨不得了，趁味道還不算太大，趕緊賣了吧，不然壞了會吃出毛病的，你要真是想放，可以用鹽醃製或者熏製，都能放很久，尤其的醺的，能放一年。”

紅景從不吝嗇說些生活常識，但每次效果都很差，這次也不例外，王有家的看著她，那眼神分明是一個神經病？

“你是紅家那個最小的丫頭吧？倆月前被休的那個？”王有家的終於想起來她是誰了：“你病還沒好吧？我說呢，咋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

紅景掛上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這肉幾斤？我還趕著回去做飯呢。”

那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被人記著呢？她什麼都不說了，趕緊走人，真心是不想聽到相關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