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琰趁機伸手一拽,李一仁順著力道過來了,沒有鬆開柺杖。
李一仁心裡緊,眼看著蕭澤琰離他越來越近——
蕭澤琰抬起了手,李一仁想躲,但柺杖的距離就那麼遠,他下意識的偏頭。
李澤搶上一步,推了一把——他推的是蕭澤琰,但沒推動,反倒被反作用力給震的後退了,連帶把李一仁也帶倒了。
李一仁還以為是捱打了,睜眼一看,李澤在他前面倒著,他大受感動,伸手去扶:“澤兒,你沒事吧?”
“呵,好一齣父子情深,這算是還他這些年的養恩了吧。”紅景在一旁涼涼的開口,加的一手好油。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李一仁又要氣禿嚕了,被李澤連扶帶拽的穩住。
胳膊疼的麻,紅景手上還沒上藥呢,這又添了傷,也是火氣十足。
李澤自知說不過她,拖著李一仁就走,半點沒管那已然呆立當場的大夫——嚇傻他了,剛才那是怎麼就這個舉拐那麼轉身然後一抬手就摔了兩個人的?
紅景傷在手臂上,蕭澤琰臉色黑沉:“誰讓你擋的!”
“我心裡有數。”
她自我判斷了一下,骨頭沒事,那隻個普通的老頭子,又應對不了突狀況,當蕭澤琰被她拉在身上方的時候,他已經失了慣力,落下時就沒那麼重,但打到了骨頭上。
那一片的肉直接就腫了,紅景可不想這種天氣用冰敷,不去看蕭澤琰的臉,她讓葉遇春配些活血化瘀的藥。
才給李澤配過,這麼快就又要配了,葉遇春也是熟能生巧。
葉逢春全程在櫃檯裡看著,全程沒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李一仁竟然會在他回春堂裡打人,打了人之後就那麼走了,他這前堂五六個大活人沒一個攔著的!
直到此時,葉遇春進來,從他身邊把櫃檯上的藥碾拿走,他才反應過來,從櫃檯裡出來:“紅,紅景,你沒事吧?我看看骨頭有沒有傷。那個李一仁,不能這麼放過他!找去找訟師,到衙門告他!”
說著,伸手去摸紅景的手臂。
紅景自己動了幾下:“沒事,剛才我就給自己看過了,告狀也不至於了, 那麼麻煩,他家的事,他自己都處理不完了,不會再來了。”
“就這麼便宜他了?老東西!”
葉逢春也有激憤的一面,年輕時候沒少被李一仁拿年紀說事,現在一大把年紀了還這樣。
紅景在手上抹了些薄荷粉,並不在意:“他和回春堂的恩怨,我不管,但和我,已經兩清了。”
她越是這麼說,蕭澤琰就越生氣。看她那瘦弱的胳膊,骨頭明顯,腫脹也明顯,又很心疼,就說不出口那些想訓她的話了,但又不解氣。
於是就在一旁沉默著。
紅景自己抹了藥,直接就用跌打損傷的藥膏推了一遍,等葉遇春的藥配好了之後,她才去拉蕭澤琰的衣角:“阿澤,別生氣了,你看我都這樣了。”
“你總是不拿你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蕭澤琰看她推了藥,心生憐惜。本來已經沒那麼氣了,但聽了這話,火氣蹭蹭的翻倍長!
3o8巧合
蕭澤琰一狠心直接揮開她的手,臉色青。
紅景改拉他的手:“沒有總是了,我還是很愛惜的……”
雖然不知道阿澤說的“總是”是具體指什麼,但這麼明顯的生氣,比剛才還氣,她得趕緊哄!
蕭澤琰甩手,沒甩開,再甩,還沒松,他扭回頭瞪著她:
“上次你就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