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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仵作

“你昨天看到的,是這裡吧?”他說著,還指了一下仵作:“這位是縣衙的仵作。”

話音未落,有人伸頭冒泡:“我師父。”

紅景忍不住笑了:“你是誰啊?”

說話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去她家裡叫周宇彥的那個小捕快,圓臉顯小,實在看不出年紀,而且他性格活潑,紅景對他頗有好感。

“我叫鐵牛。”他人不大,名字倒是結實。

“那你也是半個仵作了?”紅景笑著說:“我是在這兒看到的,而且,還切脈了。”

鐵牛扶了一把仵作,周宇彥往旁移了半步,那仵作等同於站到了前面,一臉嚴肅的問紅景:“你切脈的時候,人還活著嗎?”

“當時已經斷氣了,我就走了。”紅景其實是想要救人的,但她又不是神仙,不會起死回生的,人都已經斷氣了,她不走幹嘛?

“為什麼你不報案?”那仵作問的認真:“當時還有誰?”

紅景往後看了一眼,圓章在衙役隔開的外面說:“我報案了啊,當時還有個人,是里正家的二少爺,我是騎著馬的,從馬上下來,他就跑了。”

有報案者了,紅景攤手,這不能硬往她身上推了吧?

“你胡說!”外圍人群裡忽然有人往圓章那邊撲過去:“你胡說八道!”

圓章猝不及防被劈頭蓋臉的打了好幾下,等他反應過來躲開之後,紅景已經看清楚那人了:“是里正夫人。”

若是被人也就算了,偏還是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是不是楊平,讓他來回個話不就知道了?別人再辯護也不當他自己說的半句。”紅景就不懂了,這麼點兒事,怎麼就這麼麻煩?

“他在家裡讀書,根本就沒出來過!你別血口噴人!”楊王氏跳腳大罵:“紅景你個賤人!你就是個掃把星!誰碰到你誰倒黴!馬半仙出事,說不定就是你害的!”

這什麼跟什麼啊,紅景沒想到她會突然撒潑,看了一眼圓章,又看了看周宇彥:“周捕頭,若是沒我什麼事,我先回去了,這是我們村有名的潑婦,而且身份貴重,我不想多和她說話。”

“里正一會兒就過來了,他去馬槐家中查問其他的了,林仵作還有其他事要和你說,你不能走。”周宇彥微微擋了她半個身位。

說是不讓她走,但也帶著維護,還解釋了,紅景就說嘛,這麼大的事,里正怎麼可能不出現呢,原來是有事,倒是讓楊王氏此時鬧開了。

紅景不過來,楊王氏也衝不過去,她罵罵咧咧的沒完,怨恨至極。

這要是別人,紅景也就得過且過了,偏著人是里正家的,以後少不了的見面和打交道,她能怎麼辦?

鐵牛和林仵作說的都是和死者有關的事,紅景知道的並不多,她只是看到了。

“應該是內臟破裂,但具體的,還不能確定是那個臟器。”林仵作這麼說,是在教著鐵牛:“人在死亡的時候會蜷縮,這是疼痛反應,可以根據位置和動作幅度,來判斷死亡的原因和時辰。”

36o 大逆不道

鐵牛點頭,聽的認真。

紅景補充了一些:“蜷縮只是一種生理反應,不論是否死亡,身體都會自我保護,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是有區別的,若是體內疼痛,人體外側不會出現相應的機體反應,若是外部侵襲,那身體上比如會有相應的痕跡。”

林仵作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點頭讚許:“說的不錯,死者身上有很多圓形痕跡,你可以對照一下。”

鐵牛一邊點頭,一邊不恥下問:“那怎麼能看出是外因還是內因呢?”

紅景很自然的說:“解剖。”

這話林仵作都不敢說,聞言詫異:“死者為大!豈能……”他對於刨開死屍那種血淋漓的場面都有些接受不了,這丫頭怎麼說的這麼平靜?

“就是尊重逝者才要這麼做,逝者已逝,開不了口,總有些活人會藉此說事,但事實是不會更改的,在死者身上會有很多痕跡可以證明的。”紅景當年學過解剖課的,她理論基礎紮實,和法醫系的共同上過一些課就沒忘。

所謂一通百通也是有根據的,他們做醫生的,都是救人。

林仵作驚的手指都指著她了:“你怎麼……”

“仵作,在後世被稱為法醫,大夫的一種,大家都是救人,我們救活人,你們救死人,其實,可以算半個同行,若是有工具,解剖,並不嚇人。”

她對於自己的手藝的,還是很有自信的。尤其是,阿澤身上的疤痕都已經不明顯了。

——那可都是她當時縫和救治的,深深淺淺四十幾道傷口的!

外圍噪雜更甚,紅景充耳不聞,林仵作和她越說越投機,說到後來直感嘆:“好生一位奇女子!”

……

楊王氏在外側鬧了半天,里正一來,就把她攆回去了,紅景等她走了才從仵作旁邊過來,低聲和圓章說:“你機靈點兒。”

圓章默然點頭,他懂的。只不過這些不能明說。

周宇彥和里正相互說了情況,就一起去里正家了,那這就和紅景沒關係了,紅景的話也問過了,她能走了。

林仵作想要說什麼,但年紀大了沒那麼便利,鐵牛急忙叫住紅景:“紅景姑娘!且請留步,我師父還有些話,想和姑娘……”

他說著就過來,卻被圓章攔住了,他看了看圓章,反應過來就不往前了,只說:“我師父就有點兒執著,難得和你家姑娘能聊得來,”說著,他聲音低了點:“就當是成全我這一片孝心,我謝謝姑娘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也幫我個忙,”紅景現在最缺的就是幫忙:“有沒有來往的訊息,可以讓我知道的?京城那邊最好。”

“那我留意著先,就我這身份,也知道不了多少。但我師父年輕的時候在京城待過的。”他句句不離他師父,反倒讓紅景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是沒事可以到我家裡做客,”她伸手指了一下:“村頭那家,你去過的。”

“不是,這會兒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