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開分號，還開到邊關，就算鎮子上不算，只說城裡，少說也得二三十家，如果加上大鎮，四五十家也是得有，還有可用的人，真是……同職不同命。
長青還能說什麼？這大晚上的，一肚子酸水。
傳話回來，紅景還在等他，那藥瓶，就放在她手邊。
看著長青跑出來的薄汗，她有些慶幸自己改變了主意，剛拿到藥的時候她真想讓長青用，但長青去找古柏這段時間，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卻可以在她眼皮底下的人——那未過門的側妃。
那才真是好人選呢，畢竟她只會看人，這麼好的藥，給動物用了，她也看不出來效果。
她端起手邊的茶杯，眼神揶揄：“長青，我一直都想問一個問題，你淨身……”
長青搶先說：“主子，您真要問？”
這話他從修竹那兒聽過，上次主子問過修竹了，但修竹沒說他是怎麼說的，只說讓他防著，主子會問他。但是，他剛跑了腿，就要被問這個問題，也太……
“嗯，我挺好奇的，你要不要說？”紅景眨眼：“你要說就快點，趁著阿澤還沒醒。”
長青一咬牙：“主子，這種話說不出來的，您不是問過修竹了嗎？我和他差不多的，雖然我年齡稍微大了些，而且幼年練過，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有所不同吧？”紅景沒法說修竹沒回答，只能換個法子：“要不，你寫出來？我知道你會寫字的，你可以拉上修竹，讓他也寫一份，當然，你們可以各自寫各自的，寫完給我，我保證，只我一人看，看完就毀掉，不會讓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包括阿澤。”
“主子……”
哪有這麼好的主子？本來主子對他已經很寬容了，他都沒回答還能這麼說，真是……這比以前跟著四殿下好太多了！真是萬分幸運被指派過來了！那惠姑娘，是他的貴人啊！
紅景就看著他的表情微妙然後彆扭，然後……跑了：“明天我給主子回話。”
這大概是，尷尬吧？
……
蕭澤琰醒的時候是半夜，紅景就在他身側睡著，他想翻身，身上卻酸困疲憊，連手都沒抬起就又睡著了，特別累。再睜眼，是被香氣撲鼻的飯菜給引醒的。
“醒了？”紅景正在喝粥，面朝這側，看到他醒，就笑了：“讓菊芬伺候你起來吧，你那邊的人，我沒讓過來。”
蕭澤琰坐起身：“你在吃什麼？”
“給你特意準備的八珍八寶，你洗漱好了過來看。”紅景笑著，只逗弄引誘他。
明知她是故意的，蕭澤琰還是順著她說：“你等著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還沒等他洗漱完，就有前院侍衛來回報，說槐親王來了，攔不住了。
“攔不住就讓他進來，修竹，你在這道門口守著。”紅景眼皮都沒抬，只舀著她的粥，香味馥郁酥爛軟綿，好吃的不得了。
槐親王怒氣衝衝的進來，好在還有所顧忌，沒直接開罵，只說的不好聽，“你真是小家子出身，小門小戶的上不得檯面！夜半爬牆，還偷東西，你……”
“王叔，來這麼早一定還沒吃飯吧？來來，坐下一起吃啊。”紅景笑著打斷他的話，完全換了個話題。
就知道他會作，但這麼一大早的來，真是有點兒過分了，不讓人吃東西是罪大惡極的，紅景覺得自己能忍住，肯定不是真·吃貨，有點兒對不住自己這纖細身材，多好的吃貨人設啊。
槐親王氣的直抖：“你還有臉吃？你真是……”
“王叔，好好的您說什麼呢，我王府過幾天就是個好日子，您能不能不要這麼刻薄？”紅景丟下調羹，一臉委屈的抬頭：“您是看不慣我，就不要在王府裡面這麼罵我，畢竟，我沒面子，你也沒面子。”
“你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讓我說完，是心虛理虧的……”
“我就是不讓你說完一句話你能怎樣？嘴在你臉上長著，你自己不說，怪我咯？我心虛理虧是我的事，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你知道？王叔，我好言好語的和你說話，你不要為老不尊啊，還是說，你那潑副的性子根本沒消失，你欺君罔上！”
紅景就是不讓他說完，不想聽！
蕭澤琰在屏風處站著，沒出聲，紅景牙尖嘴利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他微笑看著，她不吃虧，若他出面，怕她施展不開。
槐親王氣的仰倒，他索性說開了：“把我的藥還給我！”
紅景一笑：“王叔，你真小氣，不就拿了你兩顆藥嗎？你且給我幾天時間，我還你二十顆。”
她已經分好了，一顆給那陳氏，另一顆研究成分，想讓她還，可以啊，等一段時間。
槐親王一噎，他想好了諸多可能，唯獨沒有這一種——紅景會還他？
他咬牙：“你說的輕巧，你知道那是什麼藥嗎？”
“只要是藥，總是配出來的。”紅景重新拿起調羹：“你要不要也來吃一碗？看你來的這麼早，應該沒吃飯的吧？”
論打岔，紅景是一等好手，他不接話也不要緊，反正不影響她吃飯。只是委屈阿澤，要再餓一會兒。
槐親王一甩手：“我去前廳等你！”
……
“阿澤，我們倆的默契，真是很高呢，你這次沒出來，槐親王很多話都憋著了，真好，這種我能應對得了的場面，你看著是不是也很過癮？”
紅景笑媔如花，心情好做的也就很到位，把蕭澤琰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早膳吃的格外痛快。
這飯後話題也很有愛，他一臉寵溺：“所以我就站在那兒看著的嘛，你啊，別說槐親王叔了， 就是這天下，也少有能說得過你的。”
“你不嫌我就行，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他那邊，我去招呼一下。”紅景拿過布巾擦手，去了前廳。
有教知禮的人，就是這點兒好，他做了什麼無禮的事，別人未指出，他自己先覺得不太好，比如，槐親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