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紅景又看到了其他的東西,除了畫,還有錦帛,素絹。
一看就知道是惠林葉的手筆。
“她倒是雅了起來,”紅景無力的搖頭:“收起來吧,到時候能交換禮物。”
梅英覺得,自己雖然在外面跑了這麼一段時間,但還是聽不大懂主子的話,即便是跟著惠姑娘被薰陶過,也只是一知半解。
惠姑娘說話就經常是以微見一,可她學不來,唯一學到的,就是多聽少說,那位西樂公主不是鼎美,甚至有點兒粗狂,但和主子的交情,看起來比惠姑娘還深,莫非主子已經轉型了?
她眼神閃爍,被紅景嗆了回去:“有話就直說,再看你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的,可別是跟著林葉成了個鋸嘴的葫蘆。”
“沒有,主子千萬別誤會惠姑娘,我……奴婢……”
梅英差點說不出來,她已經在無形之中維護惠林葉了,但她的主子是紅景,心裡會覺得在動搖……
紅景抿了唇:“好好說話,我也不是那種厲害的,你就當和惠姑娘那樣說話就行。”
她把人放出去,難道還放錯了?她原本的靈氣也沒有了,明明之前還很機靈的。
梅英冷靜了一下,說:“我是跟在惠姑娘身邊之後才覺,自己其實很愚鈍,以前把無知當自豪,真是很丟人,惠姑娘知道那麼多還那麼謙虛,而我竟然頂著主子的名頭在外面給主子丟人,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對不起主子,就不敢說話……”
這是認知差異,雖然她認識到了,但一下子感知相差太多,會導致她三觀崩塌……
“你想多了,你和林葉本就不同,你不用套用她的模子。”紅景簡單的說:“無論何時,你別忘了,你是從我身邊出去的一等女官。”
梅英一臉震驚的看著她,很難相信她竟然會這麼說,而且一點兒都不生氣?天知道她是多忐忑,生怕她生氣了的……
“我難受……”紅景的暈船又作了:“什麼時候能到?”
“快了,你再忍耐兩天。”蕭澤琰從外面進來,脫下外衫,直接扔給在門口的圓章,“拿去洗了。”
圓章錯愕,他不會洗衣服的。
紅景強忍著反胃,重新安排:“圓章,你去找修竹。”
蕭澤琰又往門口看了一眼:“你的人真是事多。”
“我又沒讓人洗過衣服。”紅景別開臉,畢竟現在憔悴,顏色不好,能現在不見還是不要見為好。
“我也不曾想你身邊竟然會有其他男人,如果是太監,不會也會了。”蕭澤琰說著過來:“我抓了魚,給你去煮魚湯了,你這樣也不是辦法。”
她當然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可是又能如何?
“我是個人,當然會有這些反應,你應該慶幸我不暈車,要不然就慘了。”紅景一直用手掩著口鼻,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我不舒服,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在一個房間裡?”
“你攆我?”蕭澤琰此時連中衣也脫了,直接打赤膊。
“……”
紅景看著他,不想說話了——她能說攆他嗎?此時此地她是不能說的,但她是真不想留他在身邊,萬一一會兒吐了,那麼難看,以後要是在關鍵時刻想起來,那就簡直了。
蕭澤琰換了衣服之後才過來她身邊:“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給你配些藥?”
“沒有藥。”
紅景沒想到自己會暈船,所以根本沒有準備,而且此時在船上,壓根就無藥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