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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相公是皇帝 第4節

不錯,接下來就等藥見效了。

薛靈梔牢記李叔的囑咐,每隔三個時辰喂藥一次。

次日傍晚,李叔幫忙換藥後,提醒道:“梔梔,你可以給他喝些水。我看他嘴唇乾得厲害。身體發熱的人是需要多喝水的。”

“哦,好的。”薛靈梔立刻應下。

待李叔走後,她倒了一碗涼開水走向雜物間。

夕陽西下,房內光線黯淡。

那人還在昏迷,額頭依然發燙,不過呼吸倒還平穩,熱度也略微正常了一些。

有過前面幾回喂藥的經驗,薛靈梔這次熟練得多,將枕頭墊在他身下,使其處於半躺的狀態。她舀了一湯匙水,就往這人嘴邊送。

還沒喂到口中,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一湯匙水盡數灑在竹床上。

“你是誰?!”原本昏迷的人驟然睜開了眼睛。

第4章 假扮

手腕驀的被人扼住,薛靈梔猝不及防,驚撥出聲:“娘誒,你嚇死我了。”

這一聲熟悉的“娘誒”成功勾起了趙晏腦海深處一些模糊的記憶。他眼眸微眯,不動聲色打量面前的少女。

這姑娘年歲不大,荊釵布裙。除了容貌出挑,和尋常鄉下少女並無太大差別。

而他現下所處的環境格外簡陋。昏黃的光線,老舊的竹床、斑駁掉色的桌子,不遠處的牆上還靠著鐵鍬、鋤頭之類的農具。鐵鍬上隱隱有乾涸陳土的痕跡。

應該是一戶普通的農家,但不可掉以輕心。

趙晏緩緩鬆開少女的手腕,心中的警惕並未減輕多少:“是你救了我?”

聲音還帶著高燒後的嘶啞,隱隱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防備。

“是啊。”薛靈梔放下左手的茶碗,揉了揉右腕,有意邀功,“是我把你從河邊揹回來的,也是我幫你請的大夫。”

停頓一下,她又偏了偏頭,脆聲問:“你現在醒了,是不是沒什麼大礙了?”

趙晏沒有回答,低頭看向身上。

各處傷口已被包紮好,原本的衣衫也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青色布衫。隨身佩戴的玉佩端端正正放在他身側,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只是他方才猛然起身,動作太急,牽動胸腹間的傷處,似乎有鮮血滲出了一些。

“昨天突然下大雨,你又昏迷不醒,我看你傷得厲害,就先把你背到我家裡了。”薛靈梔心裡癢癢的,那個想法在心頭一蹦一蹦。她聲音不自覺放軟,親切極了,“你是哪裡人呀?怎麼受傷的?”

少女語聲清脆,態度親和,問題一個接一個。

趙晏並不想與這陌生少女交談太多,指元由口·口裙⑻⑴4⑧以⑥⒐63收集只簡單說道:“我從河東來,遭遇山匪,失足墜河。多謝姑娘搭救,以後必當重謝。請教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永寧縣南河鎮花溪村。”

“永寧縣……”趙晏微一沉吟,相比京城,他現在離東都更近一些。

東都是龍興之地,父皇一直有意將京城遷回東都,數月前命他帶人前往東都實地勘察。卻不料他在返回途中遭遇埋伏,身邊跟隨的禁衛軍竟也臨時倒戈,欲置他於死地。他受到暗算,險些殞命,還是在心腹的掩護下,才從水路逃生。

禁衛軍領皇家俸祿,向來是天家親信,怎麼會集體叛變呢?

難道……

一個念頭倏地湧入腦海,瞬息之後,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薛靈梔並不知道這位年輕公子的複雜心思,她還在琢磨自己的計劃,進一步熱心詢問:“公子怎麼稱呼呀?用不用給家裡人報個平安?”

“唔,我姓張。”趙晏自然不可能袒露身份,就沿用了生母的姓,“不用特意報平安,等過段時日,傷勢痊癒,我自會回家去。”

現下局勢不明,他又身受重傷,身邊又暫無可用之人,不能輕舉妄動。

“你,你姓張?!”薛靈梔微訝。

趙晏心中一緊,警惕心漸起:“怎麼?”

卻見面前的少女轉了轉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薛靈梔心想:這一定是天意,是爹爹在上天保佑。不然天下哪有這

依譁

麼巧的事情?

先時她還在猶豫,這會兒因為這個巧合,想法不自覺堅定了許多。

此事多半能成。

於是,薛靈梔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試探:“那個,張公子,你方才說以後要重謝我,能不能現在就重謝呀?”

她知道挾恩圖報有些過分,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趙晏眼神微變,面上卻是一副為難之態:“能,只是我如今流落異鄉,並無金銀傍身。唯一的玉佩乃祖傳之物,不能輕易贈人。”

“不不不,你誤會了。”薛靈梔連連擺手,誠懇表示,“我不要你的錢財,也不要你的玉佩。我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說到這裡,她還用手比劃了一下,示意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