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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期笑罵他:“在你看來我就是這樣?好啊,既如此,那你的事兒就你回來了再忙也不遲。”

牧葉也只笑,轉身便隨著那粗使太監走了。

來福公公雖是牧葉的師父,但性子淡漠又很是謹慎,少有在他當值的時候來尋的,多是他清閒的時候跑到清涼殿去侍候。這次來,該是有什麼事情吧。

牧葉使了一錢銀子謝了那粗使太監,自己轉身去了側間取了一個茶托,拿水衝了一小壺清茶,又取了一些果子,這才往離偏殿不遠的那個小花園裡去。

凌早亭外約莫數丈遠的地方有一條小道,不時有宮人路過,可亭中聲音若是稍稍降低,也不會讓人聽了去,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亭中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人,面白無鬚,一雙黑眸淡淡,微微一眯,卻有厲光劃過,正是牧葉的師父,清涼殿小管事,來福公公。

來福公公遠遠地見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心中滿意,面上也就柔和了些。

牧葉近得前來,拿著茶托的手穩穩地端著,身體卻是一拱,給來福公公見了禮,才直起身來,將茶托放在石桌上,笑道:“師父,您近日可好?徒兒才想著過些日子過去看看您的,不想您就過來了。師父來,先嚐嘗這道茶。”

來福將手中拿著的拂塵隨手放到一邊,接過牧葉遞上的那杯茶,指尖輕點在瓷白杯體上,眼角一斜:“哦?什麼好東西?值得你巴巴地拿上來?”

牧葉笑看著來福公公輕嗅茶香,細看茶水,後才淺噙一口,在舌尖上細細回味一陣,見他終於睜開眼來了,這才答話道:“嗯,這是公子自宮外尋摸了許久才得的幾兩明前龍井,正好今早公子親手煮了些,他又沒有喝完,吩咐我們兩個分了,我就取了些過來,週期那兒可就得不著了。”

來福公公臉上透著幾絲歡喜,知道徒弟孝順,但又不想他因著這點子茶葉與人生分:“週期與你交好,你也要掌握分寸才好。”

牧葉聞言端正了臉色道:“是,師父,牧葉知道了。”

來福公公擺擺手:“好了,你且過來坐吧。不用站著了。”

牧葉也不推辭,在亭子中尋了一個位置坐下。這位置與來福公公的位置不遠不近,近則可以體貼周到地伺候來福公公,遠則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會讓人心生不適。

來福公公見了好茶,倒也不忙與牧葉說事,倒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品了這茶,又取了茶托上茶壺中剩餘的,然後才悠然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看著坐在那兒的牧葉。

牧葉低垂了雙目將桌子上的茶壺整理了收入茶托擺好,將帶來的點心放在桌子上,又拿過另外一個較大的茶壺,重新為他補上。

當然,這個茶壺裡的茶水只是普通的茶水而已,比不得方才來福公公細品的。

有了珠玉在前,來福公公又如何看得上這些凡品,但他也只是輕輕一瞥,並沒有什麼異樣,也喝了一口。

“不知師父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牧葉見來福公公面色淡淡,直接就開口問了。

來福公公沉吟片刻,看了牧葉一陣,忽然問道:“沈瀾公子待你等如何?”

這些年來,雖然已經離開了清涼殿,但牧葉去伺候他的次數著實不少,每每得了空閒便會到清涼殿走一趟,盡心伺候的同時也不時討教,但宮中規矩擺在那兒,牧葉不便將沈瀾身邊的事情細說,所以對於沈瀾,來福公公僅僅比外人瞭解一點點,多的卻是沒有的。

牧葉也沉吟片刻,視線在周邊轉了一圈,這才低頭回道:“公子向來體恤我等,凡事也多有倚重,但行事多有計較。”

就這麼些?來福公公看著緊閉了嘴並不打算多說的牧葉,點頭作罷。

牧葉眼露疑惑,卻也不打擾來福公公。

來福公公靜了一陣,眉頭輕輕舒展,這才開口:“前些日子,宮中新進了一批小太監。”

這只是尋常吧,牧葉沒有作聲打擾,只靜靜地等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