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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方點頭,嘴角斜斜勾起,“嘿,丁家有錢,丁娜用不著靠高考改變命運,我聽學校的學生說她連志願都是隨便填的,準備復讀等來年再報考跟文物修復有關的學校,國內沒有的話就去國外讀,請幾天假不來學校是常事,不過這些訊息還得去丁家問問丁娜的母親才能確定。”

說到這裡,潘方頓了頓,看瞿明琮一眼,稍稍壓低嗓音:“衣食無憂的大小姐,不管怎麼查也不像要自殺的樣子,明天丁老先生如果問我,我會說是意外墜亡,你可以跟我站一邊。”

反正瞿明琮的調查毫無進展,不如附和他,讓他的調查結果在丁兆林面前更有說服力——潘方覺得這是一個雙贏的主意。

“意外?”瞿明琮略微挑眉。

潘方聳了聳肩,“僅是我的個人推論,雖然爬上桌子然後摔出窗戶確實很蠢,但是考慮到丁娜性格孤僻,痴迷古董,時間久了因此產生一些幻覺也說不定,當然,你可以反對我的推論,提出別的看法。”

瞿明琮笑笑,“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大。”

他看了一眼博物館,對潘方說:“我也進去找幾個工作人員問問,明天也好交差。”

潘方朝保安亭那邊抬了抬下巴,“找保安吧,那個保安配合度挺高的,我找他聊過好幾次,每次都很有耐心,估計是丁老先生提前打過招呼,別的工作人員對丁娜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謝了。”瞿明琮笑著朝潘方道謝,而後走向保安亭。

離潘方稍遠一點點,小喬就迫不及待的冒出來,“丁娜的死因本來就被警方定性為意外墜亡,潘方的調查結果也是意外,跟原來的結果相比,無非多了一個因痴迷古董導致神志不清出現幻覺的理由,呵呵,我看丁兆林那傢伙不是想查真相,他是想讓我們編故事。”

晚上再過來

瞿明琮好笑的道:“人家是老先生,不是什麼“傢伙”。”

她哼了哼,“反正我對他沒好感。”

“嗯,我對他也沒好感。”瞿明琮已經走到保安亭跟前,“不過那一百萬我還是挺有好感的。”

哪怕拿不到一百萬,和其他人一起平分獎金也不錯。

保安亭是連線外圍院牆的一個小房子,配合博物館的建築風格,屋頂做了仿古的飛簷翹角,窗子也設計成圓形,不過裡面的裝潢仍是現代的,有成套的桌椅和電腦。

瞿明琮站在門口瞟了眼電腦顯示器,顯示器螢幕被不同區域的監控畫面分割成了幾塊,可以實時看到博物館不同的樓層。

保安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壯實男人,他看見門口的瞿明琮,上下打量一眼。

“你好,打擾一下……”瞿明琮把丁兆林之前發的邀請卡出示給保安看,“我想問幾個關於案子的問題。”

“前幾天沒見你過來……”保安低聲嘀咕,“其他人早就過來問好多次了。”

瞿明琮隨意笑笑,“我前幾天有別的事忙,耽誤了時間。”

“進來坐吧。”保安拖開一把椅子,示意瞿明琮坐下,“我在這裡幹了有四五年了,丁小姐出事那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拿著手電筒巡邏,走到東館外側的時候,突然聽見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摔碎了……我用手電筒一掃,發現前面地上有很多瓷器碎片,我下意識就往上看,想看看是從哪兒掉下來的,然後看見丁小姐站在窗臺上……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一頭栽下來了,唉,好好一個女孩,就這麼死了。”

可能是被問了太多次,不等瞿明琮發問,保安就已經把當時的情況說得明明白白,並唏噓的長嘆一口氣。

瞿明琮問他:“當時丁娜臉上是什麼表情?”

“發生得太快了,我哪來得及看……”保安皺眉說道,“而且她站那麼高的位置,又是大晚上,臉上是什麼表情誰也不知道。”

這個回答在瞿明琮預料之中,因為如果能看清表情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疑問了,從一個人墜亡時的表情基本能判斷出是自殺還是意外。

他想了想,又問保安:“她出事的時候是夜裡12點左右,為什麼留在博物館那麼晚都不回家,你知道原因嗎?”

保安搖頭,“她幾乎每次來博物館都會留到大晚上,有時候還會通宵,大家都習慣了。”

“一個學生能有這麼多時間?”瞿明琮有些驚訝的道,“會不會是在博物館裡寫作業?”

他知道有些備考生嫌教室裡人多,放學後會自己找自習室學習。

保安咧嘴笑了笑,“寫什麼作業啊,不逃課就不錯了,不過我看丁老先生和丁太太也沒指望她考大學,全都由著她。”

瞿明琮心想,難怪潘方覺得丁娜痴迷古董到走火入魔了,才十七八歲的年紀,不逛街不看電影,每天泡在博物館裡,連學習都顧不上,確實夠“瘋”的。

“對了,剛才在路上遇見潘方,他說從你這兒查到丁娜在高考前一段時間沒去學校,一直呆在博物館裡,有這回事嗎?”瞿明琮問。

“這事跟她跳樓的事有關係嗎?”保安面露不解,“東館三層以上都有門禁,需要刷卡才能進去,我們交班的時候會查一遍當天的門禁記錄,那幾天我每天都能看到丁小姐的門禁記錄,我還聽見小趙他們議論,說丁小姐是不是徹底放棄考試了,不然為什麼連著幾天都不去學校,所以我印象很深。”

“門禁記錄現在還有嗎?”瞿明琮問他。

比起充滿主觀意識的資訊,瞿明琮更喜歡門禁記錄這種客觀事實。

“有,最近三年的記錄都存著……”保安抬手握住滑鼠,在電腦上操作幾下,“監控影片我們只保留最近三個月的,不過丁小姐出事那晚的監控影片,因為被警方調取過,所以一直額外儲存著,你想看的話可以找丁先生的助理,在他那兒。”

“我先看看門禁記錄。”瞿明琮道。

保安把門禁記錄調出來,側身讓出位置,“只能在這裡看,不能複製,也不能拍照。”

瞿明琮點了下頭,坐過來拖動滑鼠,開始看門禁記錄,並順手點開了電腦上的藍芽鍵。

高考的時間是在六月初,而門禁記錄上顯示,丁娜從六月一日起,連續四天都來過博物館,而且當天的最晚打卡記錄都在晚上九點以後,這足以證明保安的話不假,丁娜確實每次來博物館都會呆到很晚才回家。

門禁記錄上還有一些別人的名字,應該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瞿明琮注意到,中間穿插著丁兆林的名字。

丁娜出事那晚,丁兆林也在博物館,不知道門禁記錄是不是一致……

瞿明琮想到這一點,滑鼠繼續往下拖,翻到出事那晚的門禁記錄頁面,果然看見了丁兆林的名字。

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當晚的最後一次門禁記錄都在晚上6點到8點之間,只有丁兆林,是晚上12點以後。

“丁先生那晚也在?”瞿明琮不禁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