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員們陸續散去，只剩程思哲。陳昱珩轉身往外走，程思哲心裡沉了沉，跟上去。

離開實驗室，陳昱珩找了間會議室，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把門關上吧。”陳昱珩開啟會議室的燈，掏出一盒煙，“你抽嗎？”

程思哲關上會議室的門，搖了搖頭。

“你們這段時間很辛苦，從這個月開始，每個人的工資上調50。”陳昱珩點燃一支菸，緩緩說道，“以後，實驗室裡人員情緒的安撫，需要你多費心。”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過兩天，軍隊那邊會派人過來進行監管，不用太在意，他們只是負責這個樓層的安全，不會干擾你們的工作，但是……如果誰走漏訊息，會直接被軍隊帶走，這個，你要讓大家有心理準備，不要嘗試任何可能會造成洩密的行為，因為我也保不了你們，這個專案，是政府合作專案，責任人直接對接軍委那邊。”

程思哲的臉色變了變，遲疑的問道:“那麼……專案，大概還需要多久……結束？”

陳昱珩吸了一口煙，而後像是嘆息般吐出，白色煙霧繚繞，菸草味兒在鼻息間飄蕩。

他答:“我不知道。”

程思哲的嘴角勉強扯起一抹笑，聲音有些抖，“會不會……等到所有貪官都被機器人取代……等到那天，這個專案就該結束了吧？”

陳昱珩看著他，沒說話。

程思哲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是小許看見了……他告訴我的……”

“看到了什麼？”陳昱珩問。

“吳羊市的何市長，右手拇指上有一顆小痣。”程思哲艱難的說道，“小許說他噴色的時候，忘記做那顆痣了，交貨後一直擔心軍委那邊責問，幸好，大概是因為那顆痣太小，沒有人注意到……最近新聞裡面，小許看見了，何市長的右手拇指上……沒有痣。”

陳昱珩沉默，片刻後，問:“這件事除了你和小許，還有誰知道？”

程思哲搖了搖頭，“因為我是專案負責人，所以他只告訴了我。”

“這件事，我就當沒聽過，你們也要當做不存在，如果你們不想突然人間蒸發的話。”

程思哲的身體微微顫抖，“陳總，難道是真的嗎？……我們給那些官員定製的機器人……會一個一個取代他們本身？”他說到這裡，似有想起什麼，“不、不對啊，名單裡還有一些陌生面孔，老人小孩都有，他們不是當官的，為什麼要……”

“因為連坐。”陳昱珩回道，“也是為了防止被身邊人看出破綻。”

程思哲的臉色倏地變白。

陳昱珩說:“現在有資格定製機器人的，都是高層官員，雖然他們身上的案子不少，但是畢竟位居高位，如果突然動作，難免會引起動盪，所以……軍委那邊決定啟用機器人替代品，再利用這些官員本身的資源，處理掉一些在貪腐中滋生的小魚小蝦。以後，處理貪腐官員的新聞，將會頻繁出現。”

“所以……每當我們完成一批貨……”程思哲顫抖著看向陳昱珩，問，“就會有相應一批人，死掉？”

陳昱珩默然半晌，點了一下頭。

363 還要追加

程思哲難以置信的向後退了兩步，碰到椅子，而後無力的癱坐下來。

他沒想到，他們這些技術員兢兢業業的研製出來的機器人，竟然是另一些人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