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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魏明欣進相府之後倒是沒有藏著掖著,簡單寒暄之後,便說明來意:原來她偶然得知,五皇子竟在杏子衚衕養了一名外室,每逢旬日兩人就會私下見面一回,十分不堪入目。

說完便密切注視喬薇的反應,以喬薇這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個性,只怕不立刻氣得跳腳,也會拿刀動杖的將那名狐狸精砍死——就怕她不鬧。只要一鬧起來,又傳到五皇子耳裡,這樁婚事就別想趁願了。

畢竟嫉妒乃是女子之大忌,尤其身為皇家的兒媳婦,韓貴妃也不會容忍一個氣量如此狹小的女人嫁給五皇子。

誰知喬薇的神色卻比她想象中平靜許多,只奇怪的問道:“妹妹的訊息果真麼?”

魏明欣見她不信,便把春柳拽了來,命她一五一十的說出真相,且道:“這些都是春柳親眼目睹,姐姐若不信,大可以親自去瞧一瞧。”

喬薇便不言語了,魏明欣敢來攛掇,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喬薇不由暗暗納悶,具化到現實中,似乎很多事都跟書中不一樣了,陸慎像個戀愛腦的蛇精病,一天到晚叫人頭疼;至於魏明欣,她彷彿也比原作裡更富有攻擊性。

喬薇隱約記得,魏明欣前來挑撥的這段是在她與五皇子成婚之後的事,原主因此大鬧一場,五皇子也的確因此厭惡了她,從此原主備受冷落——這是她人生中一個急轉直下的節點,與陸慎重逢則是她的另一重不幸開端。

但如今原有的事件卻提前了,喬薇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處理為好,好像自從陸慎誤會她的愛意之後,很多事就不按計劃發展了,這是男主特有的魔力嗎?真可怕。

簡單思考一番後,喬薇總算做了決定:劇情或許沒辦法控制,她只能儘量做到人設的符合,以此將影響降到最低。

喬薇於是戒備的盯著對面,“即便是真的,你為何特意說給我聽?你心裡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畢竟原主也不是任人糊弄的傻瓜。

魏明欣柔柔弱弱的掉出一滴眼淚,“姐姐可得相信我,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難道你願意眼睜睜地見那狐媚子將五殿下奪去麼?這樣即便成了婚,五殿下也不會真心對待姐姐的,咱們總得給他提個醒兒。”

喬薇的神色漸漸舒緩下去,“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呢?”似乎相信了她的說辭。

魏明欣忙道,“這個好辦,姐姐若有閒暇,現在就可以去杏子衚衕一遭。且我已打聽清楚,今兒就是五皇子與那狐狸精私會的日子,姐姐可別錯失良機。”

喬薇蜷起兩根手指,閒閒叩在桌案上,沉吟道:“那就去吧。”

魏明欣歡喜不已,趕緊的吩咐人備車,誰知喬薇卻驀地轉向她,“你也去麼?”

魏明欣當然是要去的,不親眼看看怎能安心——哪怕喬薇有意息事寧人,有她在一旁煽風點火,事情便會變得不可收拾。為了這個,魏明欣也是非去不可。

“你就不怕被你爹孃知道?”喬薇一副為她著想的知心大姐姐模樣。

魏明欣躊躇了,她比不得喬薇是家中獨女,天大的事都有丞相夫婦為她兜著,倘若魏夫人知道……魏明欣不禁打了個寒噤。

喬薇善解人意的替她想出辦法,“這也不難,你就扮作我院裡伺候的婢女,悄悄跟我出去,也不會有人留神,這般可好?”

魏明欣只好同意,喬薇便安排青竹帶她去後頭更衣。等從屏風後出來,魏明欣已換了一身灰頭土臉的裝束,哪還有半點清新風致,和個鄉下來的黃毛丫頭毫無二樣,好像她生來就會伺候人的。

喬薇滿意的看著她這身打扮,讚道:“很適合你。”

魏明欣卻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無奈人在屋簷下,再多的委屈也只好忍著。她疑心喬薇是否故意為之,不過看她那張體貼入微的面容,魏明欣只好硬生生將質問咽回去。

小小的給了魏氏一點教訓,喬薇方命人整頓出發。但她自然不會讓魏明欣如願以償,捉姦歸捉姦,這樁婚事還是得繼續的,誰也別想破壞。

掀開車簾的剎那,喬薇卻感覺自己的眼皮微不可聞地跳了下——右眼跳災,該不會陸慎也想來湊個熱鬧吧?

老天保佑,求他千萬別再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薇:阿彌陀佛,信女願終身茹素,只求男主離我遠點~陸慎:姑娘,你要知道地球是圓的,咱們離得越遠,其實也就捱得越近。

喬薇:詭辯!

感謝抹茶果凍/yl扔的地雷~

修羅場

喬薇料想得不錯,她前腳剛出院門,後腳就有人將訊息報到了宮中,陸慎立刻便知道。

這讓他如何能躺得住?立馬便要起身——似乎永安縣主一聲號令,他死了也能從棺材裡爬出來。

這對不省心的冤家!那喬姑娘行事草莽也就罷了,怎的太子殿下也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毒是自己下的,中毒卻是真的,連太醫都交代了要多躺幾天呢!

張德忠忙忙碌碌勸道:“主子何必驚慌,依小人看,喬縣主鬧一鬧倒是好事,您又何必跟著瞎摻和呢?”

雖說喬薇那回對著五皇子有說有笑,張德忠見了難免替主子心裡膈應,不過經陸慎悉心解釋,他也就認同了陸慎的觀點:虛虛實實,喬姑娘這是要麻痺敵人呢!

譬如這次去杏子衚衕,恐怕免不了一場大鬧,喬姑娘未必不曉得厲害,她就是故意趁機與五皇子斬斷糾葛,免得那不死心的總來騷擾她。

對,一定是這樣的。

主僕倆抱著同樣的看法,因此陸慎臉上也格外冷靜,不過他依舊蹙著眉頭,“正因如此,孤得去幫幫她。”

喬薇倘若處理不好,這件事也會成為她名譽上的一個汙點,儘管陸慎已認定了太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屬,未免橫生周折,還是多留點神才行。

罷了,張德忠見勸不動,只得無奈的替自家主子更衣,一壁憂愁起來,“咱們該找個什麼由頭呢?”

總不能冒冒失失跑去見五皇子的外室,京中人心最壞,話傳話興許就變了味,萬一演變成兄弟間爭風吃醋,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這個陸慎卻是早就想好了的,他急急套上鞋襪,隨口道:“就說宮中的太醫無用,孤才特意到杏子衚衕去尋一位出色的大夫,諒他們不敢多說什麼。”

乖乖,生場病居然有這麼多的用場,張德忠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的深謀遠慮,但他仍是勸道:“這種話說多了可不吉利,殿下往後還得注意些才是。”

“怕什麼,孤倒是巴不得有那日。”陸慎神情悠閒,笑容裡略帶上一絲狡黠。

要是他真將自己咒得病重至死,為了沖喜,喬薇怕是立刻就得嫁過來。唔,想想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自出門之後,魏明欣不復來時歡喜,倒像只被拔了毛的鵪鶉,謹小慎微縮在車廂的一角,生怕被人瞧見她這身裝扮——堂堂司徒家的小姐居然成了丫鬟,執婢妾禮,被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