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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東宮的兩個就可謂寡言罕語了。夫妻倆坐了沒一刻鐘便起身告退,韓貴妃虛虛留了陣,當然沒能留住。

二人去後,侍女琥珀端來熱茶給自家主子順氣,一壁埋怨道:“太子倒罷了,向來跟咱們處不來,可太子妃擺這樣的臉色給誰看?她還真把自己當成未來皇后了?”

韓貴妃接過杯盞,笑盈盈的道:“本宮瞧著倒未必,她那臉色焉知不是給太子看的?”

否則怎麼巴巴的站了半天,喬薇也沒同陸慎說半句話,可知是姻緣不諧。韓貴妃深知這等世家貴女的性子,一個個自視頗高,只有拜高踩低的,斷沒有扶危濟困的;沖喜這名頭說著好聽,在喬薇看來熱辣辣的賞了她一耳光,她怎麼還肯同太子琴瑟和鳴?

且父母都是看自家的兒子好,韓貴妃就覺得陸離最為出類拔萃,從前喬薇還是永安縣主的時候,不也為了一個外室鬧得人仰馬翻麼?可知她鍾情的分明是五皇子。

一個女人,心裡念著別的男人,卻又嫁給了另一個男人,今後的日子不出醜才怪呢!韓貴妃得意的眯起眼睛,似乎也能想象到東宮的喧騰景象。

琥珀見她一氣說了許多,似乎頗為痛快,自己反而瞠目結舌:貴妃娘娘的話聽著很有道理,但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呢。話說,這些不都是她猜的麼,怎麼在娘娘眼中竟如同事實一般?

琥珀倒覺得那兩人十分般配,尤其是太子看太子妃的眼神,裡頭盡是化不開的情意,讓人想起來都忍不住酥倒。

誰能保證太子妃不會因此動心呢?

從甘露宮中出來,喬薇重重的吐了口胸中的濁氣。真想不到韓貴妃宮裡竟會熱得這樣厲害,明明生著地龍,還在角落裡擺了好幾個碩大的炭盆,豈止是滿室生春,簡直和夏天一般了,難為韓貴妃竟不覺得熱——想必這些宮廷女子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缺乏鍛鍊,身體也就變得虛弱且多畏寒了。

喬薇反正熱得厲害,方才幾乎暈厥,哪還能顧得上擺出笑臉,就連陸慎和她說話她也懶得理會——反正回去之後關起門隨便說。

陸慎見她似乎難受,因體貼的道:“稍稍忍耐些,很快就能回去了。”

韓貴妃是因代行皇后之責才賞她幾分薄面,至於其餘位份低微的嬪妃則可見可不見。方才在太后處還遇見了幾位前來請安的太妃,聽說太子娶了新婦,想要小聚一二,喬薇本想著不可拂了老人家的好意,這會子卻實在覺得沒精神,還是改日再去吧。

對於愛妻的提議,陸慎能照辦的自然儘量照辦,他含笑點頭,“都依你。”

喬薇倒被他看得挺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往宮中各處打了個照面,不然改天她一人過來肯定會覺得拘束,還是趁著陸慎在的時候說話方便些。

等到滿宮裡轉完,喬薇幾乎連起身的氣力都沒有了,軟軟的歪倒在轎內座椅上,身子橫七豎八扭得像蛇——這時候就不用顧慮儀態了。

“很累吧?”陸慎對她的辛苦表示同情。

喬薇虛弱的點點頭,隨即就覺腳心一涼,卻是陸慎將她繡鞋齊踝脫去,羅襪也除下,露出一雙纖巧瑩白的玉足。

喬薇險險驚叫,忙用裙襬蓋住,警惕的蜷縮成一團,“你想幹什麼?”

不會是要白晝宣淫吧?還是在回去的轎子裡!那她以後真沒法見人了。

陸慎的表情卻是一臉正直,“少胡思亂想,不過給你解解乏而已,這有什麼難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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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才信這種話。

“你放開!”喬薇在他掌心中用力撲騰, 誰知卻被他捏得更緊, 活像只任人宰割的麻雀。

想不到她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失去自己的清白……喬薇頗為絕望的想著。不對, 她的清白昨夜就已失去了。

陸慎見她這樣不老實,一時壞心發作,在她足底用力戳了下, 不知點著了那個穴位,喬薇只覺酥酥麻麻的, 身子骨都軟了。

她當然不再反抗, 只以一雙視死如歸的眸子憤怒瞪著陸慎。倘若此時鑽進她轎中的是個蟊賊, 她恐怕真會落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然而此刻調戲她的是她丈夫,她就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當回事的。

喬薇只好在心底狠狠痛罵:荒淫!無恥!

陸慎對她的態度不以為意, 只按住懷中的足弓輕輕揉捏起來,力道不疾不徐,張弛有度,隱約倒叫人覺得非常……舒服。

等這一套功夫做完, 陸慎方將她放開,拍拍她的膝蓋道:“如今鬆緩些了吧?”

喬薇鬧了個大紅臉,哪還有底氣同他搶白,只悄聲嘀咕, “誰叫你二話不說就來脫人衣裳的, 昨晚上那樣慢吞吞的,這會子動作倒快……”

不過是順嘴帶上一句, 誰知陸慎的臉又黑了,“你嫌我慢?”

呃, 就算他會錯了意,那也是誇獎不是麼?難道得稱他三秒男才高興?

喬薇還不及解釋,就見對面的男人如一條大狗般撲上身來,叼住她耳垂道:“快也有快的做法,你我不如試試。”

這人真是瘋了,喬薇懷疑他傷在腦子,否則怎的越發古怪邪僻起來?無奈她的力氣比起陸慎那是蚍蜉撼樹,怎麼也推不開,想出言呵斥也不成,因她的唇已被陸慎牢牢封住。

她懷中的手爐嫋嫋冒出熱氣,陸慎的唇卻帶著微微涼意,這般冷熱交織下,弄得喬薇的臉也一陣紅一陣白,身子也顫動起來。

她覺得兩人此刻的體位很適合作為春宮圖的素材。

正鬧得沒個開交,外頭張德忠的聲音響起了,“殿下,方才各宮送的賀禮是先放到庫房裡,還是等您親自看過後再決定?”

其實這話一半是說給喬薇聽的,因那些娘娘們準備的見面禮多是首飾釵環一類,只是張德忠自覺與女主子頗為生疏,不敢多來打攪她。

陸慎不應,張德忠只好近前來,腳步聲愈發清晰入耳。

這臭賊,難道想讓下人們都來開開眼?喬薇不知從那來的一股勇氣,奮力將陸慎推開,自己忙正襟危坐,理好方才被他弄亂的衣裳。

張德忠掀開簾子,就見太子妃一臉肅然,太子殿下倒是意態舒徐,神情頗見玩味,他一個太監不曾經歷男女之事,想著莫非又吵架了?似乎也不大像,兩人瞧著勢成水火,卻是你瞪著我我望著你,一刻也分不開呢!

打從太子成親之後,東宮的氣氛就越發古怪了,真叫人猜想不透。

張德忠按捺住心中疑惑,將方才那句問話重複了一遍。

不是什麼大事,陸慎便閒閒道:“先放著吧。”

這便是要請太子妃過目的意思。

張德忠知趣的應了聲是,放下簾子,隨即一臉狐疑的問向同行的侍女,“太子妃在家中時也這般不苟言笑嗎?方才對著殿下一句話也不說,倒像是生誰氣。”

怎麼與傳聞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青竹雖也不曾經歷過,不過喬家家風寬和,諸如此類的話本子她在私底下看了不少,心底自然如明鏡一般,因諄諄道:“不必理會,主子的事情他們自有主張,瞧著吧,等晚上就會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