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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事畢,陸慎只覺神清氣爽,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下,只差明誇她是房中女博士。

喬薇卻有點欲哭無淚,她的手好酸呀……明明她記得片子裡的人都很快的,怎麼到陸慎這裡就這般難捱呢?

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幫他了,至少不用這種法子幫他。

見陸慎出來,連廊下守著的眾人忙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也沒聽到,心裡卻想著:太子殿下真是精力充沛,難為太子妃也願意時時配合,這般看來,他們東宮很快就會有一位小主子誕生了。

雖然陸慎的腦補在喬薇看來全是胡謅,不過關於蘇嬤嬤的那部分倒是說對了。自從那日命青竹傳過話後,這位積年的大嬤嬤就分外勤謹,不止嚴格潔身自好,還把府中的下人也都調-教成了道德標兵,一個個勤勤懇懇當差,不敢有絲毫懈怠。有不聽話的,只管打!反正自會有聽話懂事的來補缺。

至於蘇嬤嬤自身,那更是典型的八臂羅漢,不僅將府內事務料理得井井有條,連賓客來賀這些瑣事都一手包辦了,半點不用喬薇操心。

喬薇見狀,更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存心偷懶,絕沒有嚇唬人的意思,但既然大嬤嬤這般識趣,她也就樂見其成——動動嘴皮子就能立威,誰不願意呢?

至於她跟陸慎成親之後,陸陸續續的有幾位外命婦前來拜訪,喬薇都命蘇嬤嬤一一謝拒了。明知道她們並非真心,她又何必強行敷衍,還是彼此省點力氣吧。畢竟關於嘉禾帝會不會廢太子這件事,京中人大多持觀望態度,派自己的夫人也只為探探口風,喬薇對朝政大事一概不理會,也不願同她們嬉皮笑臉的假情假意,多累啊。

不過有幾位客人卻是她推不掉的,包括如今該稱她大嫂的魏明欣。魏明欣身為皇子側妃,想要見見她這位嫂嫂原是應該,而喬薇為了在外人面前表現太子與五皇子“兄弟情深”,也不能拒而不見。

得知魏明欣遞了名帖前來,喬薇沉吟一刻,冷聲道:“先讓人奉茶,我在正廳見她。”

說完,便自顧自的細細梳妝,青竹也沒催:自從那次魏明欣不小心暴露真面目後,她對這位自家小姐自幼的手帕交就沒那麼好感了,何況兩位皇子如今已勢成水火,自家小姐與魏側妃便是天生的敵人,青竹自然是站在喬薇這邊的。

魏明欣足足在花廳喝了半個時辰的茶,原本滾燙的茶水都涼透了,這才看到喬薇姍姍而來——遍身華服,滿頭珠翠,打扮得好似神仙妃子一般,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如今的地位。

所以才會讓她在此處苦等吧,就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

賤人永遠是賤人。魏明欣冷笑一聲,繼而不著痕跡的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熱乎的憨笑,她嫋嫋站起身來,“姐姐讓我好等。”

喬薇也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這位故人,那目光卻是欣賞的:魏明欣嫁人之後倒是沉穩多了,被她這樣對待都不生氣,還能笑語喧闐的招呼。喬薇不免刮目相看,且多了絲警惕:整天嚷嚷著害人的多半成不了大事,不聲不響的卻會冷不防咬你一口,看來她不該對魏明欣太過小覷。

喬薇暗地使了個眼色,青竹知機,板起臉道:“魏側妃怎的這樣不懂規矩,見了太子妃不該行禮麼?”

魏明欣臉色一變,連個小蹄子都敢欺侮到她頭上,待要發火,卻見喬薇不聞不問,好似變作了瞎子聾子——便知是她授意的。

縱有再多不甘,魏明欣也只能委屈嚥下。勉強擠出笑臉,兩手平伸向喬薇施了一禮,“妾身魏氏拜見太子妃,願太子妃娘娘福樂安康。”

喬薇這才讓青竹拉她起身,又假意命人倒茶來——茶都涼了,怎麼待客的?

魏明欣忙說不用。她喝了滿肚子的水,這會子仍在晃盪,哪裡敢再喝?要不是為了等主人接見,她早就去茅房更衣了。

忍著難耐便意,魏明欣心情複雜的向喬薇說了幾句恭喜之語,且含笑道:“那日姐姐進宮向太后問安,我原也在貴妃娘娘宮裡,姐姐倒好像沒瞧見我似的。”

但凡喬薇懂點禮貌,此時都該解釋一二,且表示歉意才對。誰知眼前的女子卻只是睨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道:“我是沒瞧見。”

言下之意,彷彿在說魏明欣容色太不起眼,躲在一堆花花綠綠中根本認不出來。

魏明欣不禁胸口一噎,待要開口刺她兩句,又怕顯得自己太過小題大做——喬薇畢竟沒明確輕視她的姿容,她若是因這個發火,反倒是變相承認自己貌不如人。

魏明欣忍了又忍,只覺胸中的怒火快要如煙花般散開來,她整個人也膨脹得快要爆炸了。幸好沒炸,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姐姐嫁進東宮已有多日了,不知與太子殿下相處得如何?”

喬薇不做聲,她與陸慎的私事何必讓外人知曉,因只淡淡道:“不過如此,沒什麼稀奇的。”

魏明欣便得了意,早就聽說太子病得床都下不來,連拜堂都是叫人攙扶著才站住的,可知洞房時也該是有氣無力。喬薇徒有太子妃的虛名,其實和守活寡一般無二。

她自己就不同了,五皇子先前雖是一團火似的撲在喬薇身上,可魏明欣仗著青春年少,又沒了餘阿穠在跟前礙眼,愣是將陸離的心收攏了來,如今兩人好得如膠似漆一般,她自信陸離今後即便納了正妃,也斷斷取代不了她的地位——況且,誰能保證正妃之位不會是她的呢?

相形之下,魏明欣看向喬薇的眼色倒多了些居高臨下的同情,她假惺惺勸慰了幾句,又拉著她說些家長裡短的廢話,等到喬薇臉上顯出倦容來,魏明欣方心滿意足地告退。

青竹將空了的茶壺茶盞一氣收拾起來,嘴邊嚕嚕囌囌的道:“魏側妃如今倒是出頭了,還巴巴的跑來小姐您跟前炫耀,不過是個側室,真不知她有什麼可得意的!”

喬薇儘管不喜歡魏明欣的為人,也不能不佩服她的手段。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魏明欣果然是個有能耐的,至少她關於五皇子的那段應該不是說謊——天下男子心易變,魏明欣百般籠絡確有成效,陸離此時想必真的很喜歡她,就不知這份喜愛能維持多久。

不過她對於陸慎的評價就很令喬薇不解了,怎麼在外人眼中,陸慎竟是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形象麼?魏明欣甚至疑心她至今仍是處子。

喬薇不禁好笑,等陸慎回來,她就開玩笑般的將魏明欣來訪的事告訴他,且道:“殿下為何不肯讓外人知道您這病快好了呢?連妾身都被諸多誤會。”

她也猜到陸慎是故意裝得虛弱,才遲遲不肯痊癒,可是動機何在?難道一個病秧子儲君不會遭人嫌棄麼?

喬薇只覺這件事頗為有趣,誰知陸慎的臉色卻慢慢凝重起來,他緩緩道:“孤其實並未生病,是中了毒。”

喬薇原本就猜到一二,聞言並不覺得驚奇,只納罕道:“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