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頁

怎麼想都很難辦。

女孩子們都不小了,顧大太太此行是抱著挑女婿的目的,曹家的兒郎她雖不放在心上,來往的賓客裡怕是有好的,顧大太太怎肯錯過。

不行,絕對不能讓趙尋寧壞了自家姑娘的姻緣。

顧大太太的眉峰緊緊蹙起。

顧瞟好容易聽明白這一層意思,立刻尖聲叫起來,“母親,一定不能讓她去!”

不能是不能,可是找什麼藉口呢?要一個合情合理又不被人看出端倪的說辭,還真是不容易呢。

顧大太太的頭又痛起來。

赴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女孩子們個個都打扮得煥然一新,顧大太太也盡力拾掇齊整,她年華已逝,不需要靠美貌惑人,可是當家大婦的氣勢必不可少。

顧大太太查驗再三,確保諸事都已歸置好,才走到兒子房中,“你今天真不去?”

顧明勇悶悶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頭,甕聲甕氣說道:“我有點傷風,懶怠動彈,母親代我向曹家致歉就行了。”

顧大太太嘆一口氣。

她這兒子已經一月不怎麼出門了,不是說傷風,就是身子不爽,這些天來一直深居簡出,競日窩縮著,連院子都很少去。

顧大太太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並非身病,乃是心病,但究竟是誰讓一向爽朗的兒子得了心病呢?

她有些猜疑是因為趙尋寧的緣故——顧明勇自那日找她勸說無果後,就一直是這副意氣消沉的模樣,與平時迥異。

可顧大太太實在不願往這方面想,不管怎麼樣,一個男人肯為了女人傷神,多半有著更深層次的涵義。

她實在不願自家好端端的兒子同那個女人有所牽扯。

因而顧大太太只說道:“既如此,你在家好好休養,無事就不必出去了。”

赴宴

顧明勇嗯了一聲,仍舊將頭縮回被子裡。

顧大太太嘆息著離去,臨走還聽到她吩咐玉蘭,“跟姑娘們說一聲,馬車已備好,準備出門了。”

顧明勇在床上躺了半個時辰,只覺心氣翻湧得厲害,始終睡不下去,索性披衣起身,換了一身整潔裝束——他與曹家兄弟交情不錯,這樣大的喜事,若不去賀一賀,實在說不出去。

何況堂堂丈夫,若因冒犯了一個女子就鬱鬱寡歡,那未免太沒有男子氣了。雖說在曹家可能有撞見趙尋寧的風險,然則男女不同席,想來也用不著懼怕。

顧明勇這般想著,慢慢走出院子,腳步卻一路逡巡,來到趙尋寧院前——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好像雙腳不聽自己使喚似的。

他本以為趙尋寧這會子理應去曹家了,誰知才一過來,就聽到半夏尖利的質問:“太太不是說馬上派車回來接我們小姐嗎,這都半個多時辰了,怎麼還不見人來?”

張媽媽鼻尖冒汗,賠笑道:“今日街上人來人往,恐怕耽擱了些時候,姑娘且耐著性子等等。”

半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少誑我,我看是你們顧家存心敷衍罷哩。”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張媽媽暗暗叫苦。可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得了表小姐的賞銀,又不好與半夏分證。

顧明勇聽了片刻,不禁皺起眉頭。

曹家與顧家相距不遠,來去也不過半個時辰,再說……他們顧家幾時連車子都不夠用了?

他遂問身邊的劍哥兒,“這是怎麼回事,趙姑娘怎麼沒跟她們一齊去?”

劍哥兒低聲說道:“是太太說的,家裡的馬車淋雨淋壞了,下剩的幾輛好的,坐不下那許多人,所以讓姑娘們先去,回頭再來接表小姐。”

顧明勇聽了,心下便如明鏡一樣,同時暗暗為顧大太太氣惱:他母親還是這般,與小姑娘置什麼氣,還使出這麼拙劣的手段,平白顯得心胸狹隘。

那兩人還在爭執,忽見趙尋寧嫋嫋出來,一手倚在門框上,靜靜說道:“半夏,別吵了,再等等吧,實在不來也就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