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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公孫鯉安然閉著眼,“有什麼好勸的,她既然想去,你就成全她好了。”

秦郎呆住,他這位表兄……是在賭氣嗎?

是在賭氣吧。

生意

一路上秦郎始終侷促不安,曹輻不住地同他說笑,他也沒聽見,可曹輻還是能不住地說下去——這也是他的好處之一,永遠不會有冷場的時候。

至於那兩個人……公孫鯉始終冷著一張臉,與平時並無二致,趙尋寧則面帶微笑,笑裡還帶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意味,似乎對那位倚翠閣的紅牌頗為好奇。

秦郎益發忐忑不安。

前頭的路忽然堵住,人流紛紛湧湧,將一條長街塞得水洩不通。

沿途還見到有人狂奔,一壁喊道:“倚翠閣的玉樹姑娘出來了!”

另一個不滿地說:“偎紅軒的瓊枝姑娘也在呢!”

那人嗤之以鼻,“瓊枝怎能與玉樹相比?”

凡此種種言論,不勝列舉,彷彿定要分出個高下來。

秦郎皺眉,命車伕住馬,“怎麼回事?”

曹輻素好熱鬧,早一馬當先衝出去,“我去看看。”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來,人流漸漸有散去的跡象,曹輻興奮地說道:“哈,是玉樹同瓊枝兩位姑娘對上了,兩人的馬車各據一方,都不肯相讓呢。”

原來曹知州今日宴客,特命車駕接玉樹過去彈唱一曲,可巧偎紅軒的瓊枝要去張員外家,都得從這條道上過,兩人互不肯讓,自然就較上勁了。

瓊枝是偎紅軒的頭牌,紅了也有三四年了,近來卻漸漸顯出力不從心之象,玉樹卻是後起之秀,風頭正佳;偎紅軒與倚翠閣原是對家,玉樹這名字也像是對著瓊枝起的,難怪兩人都要生氣。

曹輻嘆氣道:“既是知州大人相邀,今日怕是見不到玉樹姑娘的面了,秦賢弟,你看怎的?”

秦郎謔道:“曹知州不是你叔父麼,你便上他門去又如何?”

曹輻連忙擺手苦笑,“賢弟莫打趣,這一聲叔父我雖叫得,知州府上豈是我能高攀得起的。”

他們這一支,離曹知州直系已相當遠,曹誠縱肯當他半個子侄輩,他也絕不會這般沒眼色,上趕著討嫌的。

當下曹輻意興闌珊,說道:“玉樹姑娘是見不成了,其他縱有好的,也是熟之又熟,賢弟,你看咱們是否還去倚翠閣?”

誰熟了?這種話是能當著人說的嗎?

秦郎暗恨他掀自己老底,苦於不能分辯,只怕越描越黑,便說道:“我今日也懶怠,還是算了吧。”

只盼曹輻就此離去,他卻偏偏湊近窗子,“趙賢弟,對不住囉,今日未能見成美人,改日愚兄再帶你一觀。”

還真是自來熟。

趙尋寧點頭,“無妨,乘興而來,興盡而返,足以。”

曹輻越發覺得這位賢弟是位妙人,只恨不能與其深交,可是他今日還想找點別的樂子,不便久滯,遂拍馬而去。

秦郎方才試探問道:“趙姑娘,咱們現在是……回去嗎?”

“回去吧。”趙尋寧說道。

半夏鬆了一口氣,緊緊抓著趙尋寧袖子的手也放下來——倘若老爺夫人知道她陪著小姐逛窯子,在天之靈也不會心安的。

秦郎命車伕掉轉頭。

公孫鯉忽然說道,“今日你表哥沒有來。”

這叫什麼話,沒頭沒腦的。趙尋寧盯著他瞧了半晌,笑道:“表兄最近忙於騎射,舅父舅母巴望著他考上明年的武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