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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頁

“我來聽你的號令行了吧?”成桓緊緊握住她的手,“這天下都是朕的,可朕卻是你的,你都號令天下了,還不知足嗎?”

江莫憂咯咯地笑起來,“你可得說到做到。”她忽然發覺成桓緊盯著她的臉不放,忙道:“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成桓點點頭,“真的有。”

江莫憂信以為真,“在哪裡?”她伸出一把蔥白的手指,在臉頰上胡亂刮雜著,疑心上面是不是沾了餅餌的碎屑。

“我來幫你弄乾淨。”成桓欺身上前,也不提醒一聲,兩片溫暖的唇已經黏到她臉上了。

江莫憂手忙腳亂地將他推開,兀自臉紅起來,“你是小狗嗎?慣會舔人的。”

成桓毫無顧忌地抿了一下唇角,“免得浪費食物嘛。”

“瞧你這幅無賴樣,別讓咱們的孩子學去了。”江莫憂沒好氣地道。

“怕什麼,若是個男孩子,無賴一點也沒什麼;若是個女孩子,合該學得潑辣些,免得教人欺負了去。”成桓小心翼翼地撫上江莫憂的肚子,“你這一胎比阿柔遲了幾個月,看來鐵定要落在她後面了。”

“嗯。”江莫憂漫不經心地道。

“不能在年歲上取勝,看來只能在數量上取勝了。”

“你說什麼?”江莫憂橫他一眼。

“沒、沒什麼。”成桓忙回過神來。

江莫憂哼了一聲,不再理他。那句話她其實聽得很清楚,兒孫繞膝的日子,她不是沒想過;不過,她是在計劃生育體制下長大的,是否要生那麼多,她覺得有待商榷,不管怎麼說,她離最初的目標已經很接近了,廢除六宮,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只要成桓對她一心一意,她也就別無所求了。她悄悄瞟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在她面前做小伏低,殷勤小心,可見是無慮了,所謂母子同心,其利斷金,大約就是如此吧。她不禁微笑起來。

在一陣鬆弛的喜悅中,她模模糊糊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對了,她答應幫蘇無袍和蒙芭拉承辦喜宴的!瞧她這記性!算了,那兩個忙著柔情蜜意,說不定已經忘了,正好可以省下一筆錢來,老實說,等孩子生下來,她的家用也不小呢。

成桓看她一驚一乍的,疑惑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愛你。”這兩句話沒什麼前後聯絡,完全是神轉折,可是江莫憂就這麼說出來了,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

成桓卻不認為異樣,彷彿很有邏輯似的,他輕輕笑起來,在江莫憂額頭烙下一吻:“我也愛你。”

(正文完)

☆、番外

月份越大,江莫憂越是惴惴不安,說寢食難安也不為過,若吃得稍多,她擔心孩子過於胖大,到時生不下來;若吃得偏少,她又怕胚胎營養不足,發育不好。她疑心自己是否得了產前憂慮症,因她總是憂心忡忡:“聽說生孩子會很痛。”

成桓勸慰她:“沒關係,我會陪你,若是痛急了,你就咬我一口,讓我陪你一起痛就好了。”

江莫憂白他一眼,“說得好聽,皮肉之痛和生孩子的痛能相提並論嗎?”她眸光一轉,賊兮兮地笑起來,“倒是聽說蛋疼有得一比……”

成桓下意識地捂住下面,“你可別亂來,這關係到你我下半生的幸福。”

“放心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江莫憂拍拍他的肩膀,“不過,要是難產怎麼辦呀,古代的醫療水平這樣不發達……”

“不會的,”成桓斷然道,“我會請最好的接生婆,並且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保證讓你平平安安。”

他果然說到做到,江莫憂反而更緊張了,看著一屋子黑壓壓的人,這還叫人怎麼生呀?末了只好將一大半的專業人士請到外殿守候,只留下幾個精銳力量。

奇怪的是,儘管她事前設想過無數種不好的局面,實際生的時候卻不覺得怎麼難受,大概個人體質不同吧。當然,她還是儘可能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

那接生婦很無語地——注意,是無語,不是擔憂——看著她,“娘娘,真有那麼痛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陛下在外頭聽著呢,本宮不這麼做,他哪裡知道生孩子的苦楚,又怎麼會疼我愛我?”江莫憂得意地向這位年輕的接生婦傳授自己的御夫之道。

接生婦深以為然,她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將那個小肉團抱起來,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兩掌,於是一陣宏亮且尖銳的哭聲響起。

原來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可江莫憂還在賣力地大叫呢!等她意識到弄巧成拙時,成桓已經站在她身邊了,他好像極力地憋著笑:“皇后,你演過頭了。”

“要你管!”江莫憂一個白眼甩過去,“等等,你為什麼在這裡?”

成桓可是很無辜:“來看娘子你呀!”

“可這是產房!滾出去!”她這話半真半假,一方面為掩飾自己的尷尬,另一方面,這副汗流浹背的模樣的確不怎麼好看。

那接生婦格外乖覺,立刻開口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順利地為您誕下了一位小皇子。”她小心翼翼地抱著娃娃上前,趁勢補上一句:“這孩子的眉眼跟陛下可真像,英氣十足。”

於是話題成功地轉移到孩子身上,江莫憂私底下賞了那婦人一百兩銀子。

小皇子滿月那日,宮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經容心介紹,江莫憂才“認出”這便是她那位繼母。

這位繼母大約從前對她不怎麼好,所以如今格外趨奉,她戴著滿頭滿腦的金銀珠翠,簡直像個沒生命的首飾架子,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口沫飛濺,“女兒啊,我以為你還是從前那不得寵的老樣子,沒想到如今時來運轉,孩子也生了,真令人刮目相看哪!”

這位大媽,您的資訊庫是有多老舊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江莫憂心中管自如此想,面上可不露出什麼,她可不想擔一個不敬長輩的罪名,因笑道:“哪裡,女兒我不過安守本分而已,若真有什麼運氣,那也是老天爺賞的福氣。”

兩人絮絮地說了一會子話,江莫憂見她眼神飄忽不定,料定她別有用心。想了想,命容心取了一匣子珍寶來,道:“這是女兒的些許心意,還請母親笑納。”

“這怎麼好意思呢?”繼母嘴上推辭,身體卻很誠實地將東西接過來,緊緊地摟在懷裡。

東西到手了,她卻仍坐著不肯動身,江莫憂可沒心思留她久坐,很有涵養地問道:“母親還有什麼事嗎?”

繼母的臉色微微漲紅——這鈍皮老臉的婦人原來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飛快地將身後兩個年輕姑娘扯到前面來,鼓起勇氣道:“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兩個妹妹的婚事……”

原來那是她女兒,江莫憂還以為是她帶來的兩個丫頭呢。兩個姑娘姿容平平,且都耷拉著眉眼,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顯然在這位強勢母親的管教下失去了自己的個性,或者說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