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兩人雖已相處了這些時日,更發生了多次肉體關係,她還是不怎麼習慣這樣的親暱。
太子倒是無所顧忌,情話張口就來,反而更讓人懷疑他的真心。
罷了,反正她也不要求什麼真心。在這宮中,有寵愛就能活,寵是最要緊的,所謂的愛,不過是附加的奢侈品而已。
大約是受了那捲春宮集的影響,太子的話近來常常往邪僻上走,他嘆息一聲,“這幾天你不在,孤只好自己解決了。”
解決什麼,這話傅瑤連問都不好意思問出來,她只狠狠抬目,飽含嗔怒地看向太子。
元禎哧的一笑,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既然知道會餓肚子,孤今日可得吃一頓飽飯才行。”
紅綃帳中,春光明媚。
臨行之時,太子將一位鬍子花白的老人家介紹給她,“這位是張太醫,在太醫院當差已有四十餘年,經驗老道,你領他回去給傅夫人瞧瞧,也好放心。”
傅瑤懷疑地打量這個老頭,他自己都快站不穩了,還能治病?
張太醫似是察覺到她的不信任,吹著鬍子說道:“老朽不才,乾元十七年入宮,先後侍奉過先帝、當今聖上,還有眼前這位太子殿下,更別提數不勝數的嬪妃宮人,傅良娣大可放心。”
想不到老頭子是個背景深厚的實力派,傅瑤忙賠笑說道:“大人多心了,我並非不信大人,只怕大人久在宮中,不慣路上顛簸……”
張太醫哼了一聲,袖子一甩,徑自往馬車中坐去。
大概是打算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傅瑤與元禎面面相覷,看來這位老大人的脾氣還大的可以。
太子大概也覺得自己辦了一件蠢事,摸了摸鼻子,訕笑道:“沒事,至少醫術是真的。”
傅瑤也只好這麼相信。
因傅府那位老夫人雅好清靜,忠勇侯府並不位於京城的繁華地帶,而是坐落在郊區。
傅瑤擔心張太醫的骨頭散架,也不敢讓行的太快,因此足足走了兩三個時辰,才回到家中。
日頭已高高懸在頭頂了。
勉強用手掌擋去刺目的日光,傅瑤看清家門前已站了好幾個人,憑藉記憶,她認得那是她的雙親——傅家二老爺傅徽及妻子陳氏。
旁邊還立著一個身子高大的青年,是她的親哥哥傅湛。
傅瑤一下馬車,幾人齊齊跪下,“傅良娣萬安。”
傅瑤忙將他們攙起,“好端端的,行這些大禮做什麼?”
傅徽恭敬應道:“良娣已是宮中貴人,禮數自然不可或缺。”
瞧他們的樣子,大約已在門口等了許久,這大毒的日頭,難為他們不嫌曬得慌。
傅瑤心下便有些酸酸的,難得有人對她這樣好,雖然是因為這具身體的緣故,她還是有些感動。
她原本擔心不知說什麼,現在那些稱謂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來了,“爹爹怎麼知道我今日回來?”
傅湛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太子殿下已差人傳過信,知道妹妹你會回來,我們都很高興。”
傅瑤打量著眼前這個挺拔的青年,他倒是沒有太多稱謂上的顧忌,看來兄妹倆的感情一定很好。
這一家子都是好人。
總算她還記得自己回來的目的,上前拉著陳氏的手道:“娘,您究竟哪兒不舒服?那封信可讓女兒擔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