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垂眸端詳了棋碟片刻，拾起幾顆棋子，黑棋丟沈爺爺棋罐裡，白棋捏在手中。

恢復原樣。

“爺爺，你先想想眼下該怎麼贏吧。”他講的雲淡風輕。

沈爺爺吹鬍子瞪眼睛，眼鏡鏈微微顫，抄起棋罐想扔他一臉棋子。

“沈妄，爺爺忘記教你很重要的一課，這個尊老愛幼啊……”

“爺爺，我懂。”沈妄示意棋盤，人畜無害地道，“您是黑棋，您先下。”

“現在該您了。”

“……”

木質地板上，蹲坐著一隻黑白毛的邊牧，一對黑色耳朵豎著，眼珠溼漉漉的又圓又亮，頸間宛若繞著厚重的白色圍脖，垂著尾巴靜靜看著。

沈爺爺覺得，狗都在嘲笑他。

他怎麼就玩不過孫子呢？

宋錦妤給沈妄打完電話，愣了會兒，坐回書桌繼續趕作業時，心裡好像沉了一塊兒，緩不過來，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大概……往常都是四個人，有沈妄會圓滿一點兒。

突然少了誰，會不習慣。

江芷跟江衍參加婚禮的間隙，宋錦妤差不多寫完了作業。

第二天下午，她按照江芷他們的口味，跟宋媽媽準備了些班戟和喝的。

一色菠蘿班戟跟芒果班戟等擺在碟子裡，她坐在椅子上，跟宋媽媽說起小長假來。

“……媽，我跟江芷江衍約好了，十一一塊兒出去玩。”話說出來，宋錦妤預感母上大人要打爆她狗頭。

“沈妄呢？”宋媽媽細眉微蹙。

眼珠巴巴盯著媽媽，宋錦妤乖巧地告知，“他跟他大哥一家還有爺爺去錦城玩。”

“……”宋媽媽嫌棄地瞪了她一眼，“你看沈妄都跟家人一塊旅遊，你……”

“我跟江芷江衍約好了，他們一會兒過來，我們就邊吃東西邊聊去哪兒玩，一定擬出個旅遊計劃來。”宋錦妤說道，“媽，你就跟爸爸放心地好好去玩吧。”

“T國那邊是雨季，你們去海島玩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宋媽媽注視著她，默了兩秒，平靜地問“你爸爸出差回來那天，你是不是聽到我們聊他在帝都遇到他前妻的事了？”

宋錦妤笑，“聽到了一點兒。”

宋媽媽沒再多講，只道，“我跟你爸爸都同意你跟江芷他們出去玩，不過，晚上你要抽出時間影片，時差就一個小時。等你們商量好去哪兒，我們再叮囑注意的事。”

“好，謝謝媽媽。”

宋媽媽講完，門鈴響了起來。

二人起身去開門，江芷江衍帶著兜兜，進了小院。

“阿姨。”江家兄妹牽著狗，正經地打招呼。

“江芷，江衍，進。”宋媽媽笑著給他們拿拖鞋，看向吐舌頭的二哈，“兜兜也可以帶進來。”

“謝謝阿姨。”

正值週末，不多久，宋媽媽跟宋爸爸出了門逛街看電影，家裡只剩了他們三隻。

四隻，算上兜兜。

餐廳裡，宋爸宋媽一離開，江芷坐在宋錦妤身邊，立馬從偽乖乖女變成了多動症，她看著小碟裡的芒果班戟，幸福地要流出淚來。

“金魚寶寶，嗚嗚嗚，好幸福。”

“江衍，先不要吃，容我拍張照片，給我們的媽媽和朋友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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