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可是會要命的。

這麼想著，她又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額頭處。

還是很燙。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她將手放在陳慎之額頭的那一刻，他的周身氣息又低了許多。

幾乎是瞬間，顧今朝的後背就像是要嵌入牆中。

陳慎之的大手掐著她的腰，語氣兇狠：“不想活？”

僅僅只有三個字，顧今朝就腿軟了。

她聽懂了他的潛臺詞，他在威脅。

可是不知道為何，顧今朝這時候就要嘴硬。

“大……大大大膽。”

“陳慎之，退……退退退下。”

顧今朝說話都吞吞吐吐了，漆黑的房間，她看他不是很清晰。

空氣又是一陣安靜，就在顧今朝擔心陳慎之是不是真的要掐死她的時候，他突然放手了。

陳慎之的頭微疼，還有些冷了。

六月的夜裡，他怎麼會冷呢？

他垂眸看著顧今朝，少女面色微白，唇角殷紅。

越看越煩躁。

大膽？

哧。

陳慎之不想管，回了床，蒙上了單薄的被子。

獨獨留下顧今朝喘著氣，彷彿是劫後餘生。

好一會她才回神，房間早就安靜的很。

她重新走了過去，擰乾了水中的毛巾，而後搭在了陳慎之的額頭處。

冰冷的涼意讓他動了動。

陳慎之的頭要炸了，昏昏沉沉的，夢裡是可怕的一切。

“不。”

“別打，我乖乖練。”

他嚶嚀了兩句，可惜聲音太小，顧今朝沒聽到。

她看著床上的人，即使看的不清楚，也滿足了。

就這樣乖乖的，讓她幫他降溫就好了。

只是陳慎之並不乖，不，應該是太防備了。

顧今朝剛剛重新擰乾了毛巾要放他額頭處，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拽住，讓她心驚的是，這次她跌在了床上。

顧今朝只能察覺到自己肩膀處一重。

冰冷的被子，蓋不熱的。

她的身後是陳慎之堅硬的身體，靠的她很近。

“別打……別打我。”

“別。”

這一次，顧今朝聽清了他的呢喃。

誰要打他？

那些太監一直都欺負他嗎？

顧今朝並不知道陳慎之小時候的事情，所以並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感受到陳慎之的不安，顧今朝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