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內傳來的聲音,司徒亦自是能聽到,雙眸之中閃過哀傷。
兒子留下的信中清楚的寫到,要去邊疆,要上場殺敵。
如今卻沒有兒子的訊息。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兒子極有可能已經戰死。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當年兒子為何突然不辭而別,放著安穩世家之子不做,非要去那刀劍無眼的戰場。
這些年來,他多次忍不住想要去找兒子。
可他的身份,如何去找。
社會中的武者皆知,無論是世家,還是宗門,在誅神殿眼中皆是敵人。
北王的狠辣,何人不知。
一夜之間,盤踞國都的門閥直接被血洗,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暴露了兒子來自世家的身份,兒子在誅神殿,焉能有活路。
若是讓其他世家知道了,別說兒子,整個司徒家,恐怕無一人能活。
從古至今,根深蒂固的思想,世家豈會臣服於他人麾下。
那日在靈隱道觀,北王有心徵召,他瞬間便做出了決定,再加上今夜萬承千跟燕嘯天二人被殺,他再無後顧之憂,若無不然,這件事,至死他也不會說出。
夜北沒說什麼,切斷了跟暗影的通訊。
只要是殿中將士,無論生死,不會查不到資訊。
唯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隱姓埋名了。
“這把刀,你留著用吧,比你的好用多了。”
夜北隨手將手中的鳴鴻刀遞過去。
司徒亦所練的奇門三刀本就以刀為主,這把刀在他手上,最為合適。
“多謝北王。”
司徒亦一手接過,躬身示謝。
贈以此刀,便意味著,北王對自己臣服之事,徹底相信。
一旁,司徒亦的妻子任文君雙眼含淚,心中自是隻有兒子的事。
司徒亦輕摟著妻子,一手輕撫其後背,嘴唇微張,卻一字未言。
這些年來,妻子一直以為兒子死了,傷心欲絕。
可相比妻子,不知兒子是生是死,心中痛苦,怕是要多出十倍。
“明天你先去北境。”
夜北一語落下,並未停留,邁步離去。
只因他感受到,在遠處,有隱隱的氣息傳來。
雖極力的隱藏,卻逃不出夜北的意識,而且,是強者。
能讓夜北稱之為強者的,可不多。
……
“亞德,你覺得此人的實力到了什麼境界。”
距離夜北數百米外,一棵參天大樹之上,三道人影悄然而立,跟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泰倫斯,這還用問,此人必然是到達了化聖。”
亞德一臉陰笑,撫摸著手中的圓月彎刀。
他們感受到這裡有強烈的波動,趕來之時正好看到戰鬥的尾聲。
那白衣青年一刀斬殺一名聖境巔峰之人。
除了化聖,何人能做到這一步。
二人身旁,還有一人,滿頭銀,面露無奈之色,一語不言。
“農修,這就是你說的,你龍國之內沒有化聖之人?”
冷冷一語傳來,難掩怒意。
龍國國運突然升騰,那日二人為此專門前來,本以為農修不敢說謊。
如今看來,這老東西也不老實啊,明顯是在刻意的隱瞞。
“泰倫斯,化聖二字豈是這般容易達到的,此人的年紀,不可能達到化聖。”
農修面不改色,應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