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幽冥寒之人,無一不是實力彪悍的大凶之輩,若是這般便能輕易破門出去的話,又豈會甘願在這裡日夜遭受著至寒煎熬。
這股寒氣,天克術武。
但夜北並非術武者,此刻,站立在門前,眉頭微蹙。
一根根黑漆漆的柱子,如手臂粗細,不知是何材質所鑄,北王刀全力迸之下,根本無法撼動。
想要出去,顯然不是易事。
夜北手握北王刀,沒有再攻擊,陷入了沉思。
那酒鬼老頭幫了自己,卻又把自己關在這裡,究竟意欲為何?
一時間,整座幽冥寒獄,靜寂無聲,明明關押了不知多少人,卻宛如人間煉獄,毫無一絲生機。
夜北收刀入鞘,轉身走進牢房深處,盤膝而坐。
若要出去,眼下自身的實力,顯然是不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北如雕塑一般,紋絲未動。
如此平常的一幕,卻讓在場之人無不驚駭。
要知道,在這裡,能生存下去,已是萬分不易,豈能陷入修煉之中。
若是可以修煉的話,他們早就突破自身,衝出去了。
這裡什麼都沒有,唯有日月交替,異常充裕的時間。
“大人,我勸你還是別耗費精力了,多儲存一些體力,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輕言一語飄來,說的是實話。
自身的實力,便是多活一天的資本。
夜北緩緩睜開眼眸,側目望去,角落,一個冰雕僅露出一張臉,正訕訕笑著。
“你,叫什麼名字。”
“大人,我叫尤平。”
那人聞言,頓時回道,看似一張中年臉龐,卻顯得異常蒼老。
暗無天日之地,任誰也要被摧殘的不成人樣。
夜北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其過來。
尤平面露猶豫之色,顯然是有些懼怕,眼前這白衣青年,看似人畜無害,可是殺人不眨眼,如若不然豈會被關押在這裡,已是隱隱後悔,剛才自己沒事找事,非要說話。
可事已至此,不去也得去,不足百平方的地方,跑又跑不了,更無地躲避。
伴隨著隱隱崩裂之音,尤平從冰雕內走出,每當如此,都是在耗費自身的勁力,無疑是在縮短壽命。
在這裡之人,絕不會無端耗費一絲的真氣。
尤平緩緩靠近,看到夜北微微抬起手掌,嚇得急忙停住前行的腳步。
一縷真氣,從夜北指尖爆射而出,瞬間擲入進尤平的胸口。
“啊!”
頓時,一聲慘叫,響徹四周。
眼見如此一幕,再加上這慘叫之聲,無人不恐。
這個位置,可是正對著心臟,一旦受擊,必死無疑。
這白衣青年,終究是要大開殺戒了。
尤平依舊慘叫著,只覺得渾身如火燒一般,隨著呼吸,一道道白煙從口鼻撥出,甚至頭頂之上,都是一片白霧。
這是體內,日積月累的寒氣。
夜北不是殺人狂魔,自然不會隨意殺他。
而片刻之後,慘叫之聲越來越弱,最終消失,那尤平猙獰痛苦的臉色,也緩緩施展開來,竟是隱隱露出了一抹享受之色。
體內寒氣被逼出,讓他瞬間擺脫了多年的折磨。
尤平閉著雙眸,手臂展開,體內的炙熱,讓他此刻彷彿置身在夏日烈陽之中。
無人知道生了什麼,一時間,一道道目光面露疑惑之色。
“多謝大人。”
尤平雙膝跪地,感恩涕零。
體內寒氣被盡數驅除,在這裡,至少能多活百年,甚至更久。
由此可見,這些人被關在這裡,已不知有多少歲月。
“你我合力,攻開牢門。”
夜北淡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