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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奪爵刺殺

秦鳳儀心疼小玉心疼了半宿,到半宿就心疼得餓了。秦鳳儀這人,天生會撒嬌,以前餓只管吩咐丫鬟,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娶了媳婦兒,他不吩咐丫鬟了,只對媳婦兒叫餓。李鏡說他:“吃飯時不吃,半夜又餓,我早叫廚房熄火鎖門了,你就喝兩杯茶墊飢吧。”她必要給這不好好吃飯的傢伙一個教訓的。

秦鳳儀慘叫:“真沒給我留飯?”“沒,以為你不吃呢。”

秦鳳儀眨巴下桃花眼,湊過去挨著李鏡道:“媳婦兒,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李鏡挑眉,秦鳳儀肚子咕嚕一聲,李鏡真是給他逗笑了,拍他一下道:“下回再不好好吃飯,可就真不給你留飯了啊!”

秦鳳儀乖乖點頭,李鏡這才命廚下給他取來飯菜,秦鳳儀一看,還有自己心愛的焦炸小丸子,當下大為感動,拉著媳婦兒的手道:“咱們一起吃吧。”

“我不餓,你吃吧。”“吃點兒吧。”秦鳳儀夾個小丸子給媳婦兒,李鏡也就吃了。

秦鳳儀填飽肚子,方與媳婦兒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小玉,見小玉背上的傷結了痂,秦鳳儀方才放下心來,又安慰了小玉一陣,看小玉不若往日精神好,秦鳳儀喂小玉吃過草料,才稍稍放下心來。

張羿與大公主還親自過來一趟,李鏡與大公主自去說私房話,張羿與秦鳳儀一起去看小玉,張羿武將出身,看過小玉背上的傷,道:“好在都是皮外傷,養上一個月也就好了。”

今天太陽好,秦鳳儀與張羿就在外頭曬太陽說話,秦鳳儀道:“張大哥,你說,人怎麼這麼壞呢?真刀真槍的,我都不怕!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做這樣陰損的事!”

“所以,你以後做官,這些事上得留心了。”張羿乾脆教導了些秦鳳儀這些親隨出行的注意事項,像這些在馬鞍上做手腳,其實還有譬如在馬車、轎子,抑或行路時要留心的事項,不要以為朝廷就如何古板,事實上,這些下三爛的手段,如張羿這個做過公主親衛將領的,都專門做過這方面的訓練。

秦鳳儀跟著學了些,長了不少見識。

秦鳳儀因為生得好,本就是城中名人,他的馬發狂的事,許多人都看到了,原也不是什麼秘密,且事關神仙公子,京城簡直傳得飛快,連在家的方閣老都聽說了。老頭兒在家坐不住,親自過來看望自家小弟子,見小弟子沒事,老頭兒才放下心來,見小弟子的愛馬受傷,回家後還送了小弟子一匹馬。

秦鳳儀得師父送匹好馬,心裡自然高興,不過自從小紅到了家裡,小玉越發憂鬱了。連吃草料都是,秦鳳儀不喂嘴裡不肯吃了。背後兩馬還要掐架,攬月都說:“不敢叫它倆在一個馬棚,只要在一個馬棚,就開始打。”

而且只要秦鳳儀一騎小紅,小玉就是一副生無可戀臉,還會絕食,草料也不肯吃了。秦鳳儀無法,只得把小紅送還給了他師父,道:“倆馬在一處不成,小玉都不肯吃飯了。”把小紅物歸原主,秦鳳儀這一回去,小玉見討厭鬼沒跟著主人回來,都不必秦鳳儀喂,就吃得特別香。秦鳳儀彈它的腦門兒:“還學會爭風吃醋啦?”小玉拿大頭蹭蹭主人的手,又拿舌頭舔主人的手。秦鳳儀看它精神百倍的模樣,心下很是歡喜。

小玉精神頭兒好了,秦鳳儀就將受驚的事忘了一半兒,不過攬月過去賠那些被小玉撞翻的攤子什麼的,也花了上百兩銀子。

待將這些事料理清楚,景川侯的調查也有了結果。

景川侯原就主持過斥候工作,女婿的馬在他府上被人動了手腳,景川侯更是不能忍,三天就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做手腳的並不是景川侯府的下人,那日壽哥兒滿月,景川侯府雖未大辦,也請了幾家要緊的親戚朋友。事兒是李老夫人的孃家侄兒家裡的一個小子做的,說來真是叫人沒法兒說,李老夫人出身京城謝氏,謝氏也是京城大族,李老夫人的孃家侄兒如今在大理寺任少卿,娶妻柳氏。這位柳氏還是現下恭侯的姐姐,柳氏是隨丈夫謝少卿過來賀景川侯府長孫滿月的。便是柳氏一位陪嫁的丫鬟的兒子,當然這位陪嫁丫鬟如今已是謝家的管事媳婦兒。

因柳氏一向信任陪嫁,這管事媳婦兒在少卿府也算有些臉面,她兒子時常跟著老爺太太一道出門。結果,就是這小子,給秦鳳儀的馬做了手腳。

可說來,這小子與秦鳳儀無冤無仇的,如何會去害秦鳳儀?再一查,原來他母親是柳氏的陪嫁丫鬟,恭侯府還有個姑媽,如今在侯府也做了管事媳婦兒。這小子家與姑媽家雖都是奴婢下人出身,但因都在京城,彼此時常走動。這一走動,就出了問題。原本就不是什麼正路人,還遇到恭侯世子這麼個奇葩。

像秦鳳儀說的,恭侯世子自己把大公主不名譽的事鬧得滿城皆知,而且這樣公主懷了別人的孩子的事,你要不說出去,私下與皇家解決,還有可能走些關係,繼續與大公主做個明面兒夫妻。你這嚷嚷得全城人都曉得了,大公主怎麼可能還與你繼續過下去。

恭侯世子不見得喜歡大公主,但他委實沒料到大公主會與他和離,直接丟了駙馬的頭銜。說來,恭侯世子的想法委實與眾不同,不說別個,你把公主鬧臭,就算她不與你和離,你這個駙馬還有什麼地位可言嗎?你把事情鬧大,人家都會以為你不想與大公主過了好不好?

可恭侯世子不這樣想,恭侯世子想的是,藉此醜事讓一向厲害的大公主丟回大臉,以後再不敢在他跟前擺什麼公主的臭架子。

結果,他沒想到陛下會讓他們和離!

這完全出乎恭侯世子的意料啊!

整個恭侯府,都不願意失去大公主。

只是,待他們想挽回的時候,秦鳳儀、李鏡這對夫妻簡直是不要命地去撈大公主。先時恭侯府只是覺著秦家多事,就是撈公主,也該是咱們做的事好吧?

只是,如果恭侯府作此想,那麼,這豈不是又自相矛盾?大公主之事爆發以來,皆是恭侯府放的訊息,你們既是把大公主搞臭,如何還要撈大公主?

這等神一樣的邏輯,便是秦鳳儀的思維也是想不明白的。

秦家夫妻根本與恭侯府也不熟,待他夫妻厚著臉皮求了不少人,終於把大公主、張將軍都撈出來的時候,殊不知恭侯府已把這對夫妻恨到了骨子裡。甚至,恭侯府都懷疑,大公主與姘頭張羿有私之事,這對夫妻恐怕就是直接的參與者。別的不說,就衝大公主與張羿的名聲,誰會願意與他們做親家啊!

偏偏,秦家就願意!這裡頭要沒貓膩,恭侯府都不能信!

好在,恭侯雖恨,卻還有理智。他知道,哪怕秦鳳儀官階不高,但他關係複雜,頗有靠山,而且現下是御前紅人,並不好惹。

恭侯世子的智商就明顯不如其父了,畢竟恭侯雖有個庸碌名聲,這些年在京城也是四平八穩地過來的。恭侯世子咬牙切齒之際,是必要給秦鳳儀好看的!然後,他就想了這麼個小人法子,想著給秦鳳儀的馬做手腳,直接讓秦鳳儀從馬上摔下來摔死才好!

而且秦家無防備之下,還差點兒被恭侯世子得逞了!若秦鳳儀當真命短,說不定真就叫恭侯世子害了。

可他偏偏是個命長的,小玉是傷得比較重,可秦鳳儀只是受了些驚嚇而已。接著就是景川侯府接手此事,直接查到了謝少卿府上的下人。景川侯與謝少卿是嫡親的姑舅兄弟,關係一向不錯,不然景川侯府長孫的滿月酒,也不能請謝少卿過來。

景川侯親自過去同謝少卿說了此事,當時謝少卿就命把小廝提來,景川侯是主持過斥候工作的人,謝少卿是大理寺二把手,那小廝簡直是沒片刻就將事抖個乾淨。謝少卿氣得夠嗆,還得先與李表弟賠個不是,這虧得沒出事,倘有個好歹,傷著秦鳳儀,謝少卿心裡如何過意得去呢。

只是,這事要怎麼處置,反成了難題。

畢竟小廝是謝少卿府上的,倘恭侯世子死都不承認此事是他指使的,反而拖了謝少卿下水。

景川侯與謝少卿商量後,此事並沒有經官,謝家很過意不去,謝太太自然也少不得被謝少卿埋怨一回。謝太太也氣啊,先打點了份厚禮,與丈夫過去瞧了秦鳳儀一回。

秦鳳儀倒沒什麼,他與謝少卿不熟,而且當著謝少卿的面兒,很知道給他岳父面子。秦鳳儀道:“岳父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聽岳父的。”

私下他卻與岳父道:“難不成就這麼算了?我家小玉傷得重極了!半條命都沒了!”剛把小紅從家裡趕走獨佔主人寵愛正在馬棚裡吃著香噴噴草料兼養傷的小玉表示:主人說得好!

景川侯道:“你未有大事,此事就算報上去,恭侯世子無非也就丟了爵位。況且他也不會傻到去認罪,結果多是咱們鬧個灰頭土臉。”

“那要怎麼辦?”讓秦鳳儀嚥下這口氣也是萬萬不能的!“我自會給你出了這口氣就是。”

然後,憑秦鳳儀再如何問,景川侯卻不肯多說:“你如今也當差了,多留心,便能明白。”他想叫大女婿自己去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