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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頁

那是一本自傳,書名叫做《一生只為那顆星》

作者是艾梅雅凱。

雅凱的自傳從法國隊奪得世界冠軍的那一刻起,事無鉅細的講述了法國隊奪冠之後他個人的心緒如何在現實與回憶中交相呈現。他早年的職業生涯並不為人所看好,常常被人貼上“沒有天賦”“身材單薄”的標籤,事實上他的球員時期也並非多麼輝煌,執教經歷也乏善可陳。正因為如此,在他接過法國國家隊教鞭之時才會招來諸多非議。而拒絕徵召坎通納和吉諾拉,將這種非議和詆譭在兩年時間裡推至頂點,直至法國隊在本土奪得世界盃冠軍。

當航班降落在戴高樂機場的時候,雷歐連那本書的 都還沒有看完。他合上書本,背上自己的書包,在空姐的指引下走出機艙的那一刻腦子裡還有一些碎片式的記憶閃過:他爸在隊友們的簇擁下高舉金盃的樣子。

他給盧卡發了條簡訊,要他幫忙翻找一下家裡的相簿,看看有沒有關於二十年前世界盃決賽的照片。

幾乎是下一秒,盧卡就給他回了簡訊:“有很多,你要的是哪一張?”

雷歐坐上出租,騎車駛向巴黎大區正北部的克萊楓丹小鎮:“和我有關的有沒有?”

“我去找找。”

說完這一句盧卡就沒了迴音,直到雷歐到達目的地,也沒再收到關於弟弟的簡訊。計程車停在了克萊楓丹訓練基地的大門口,雷歐付錢下車,自己走回國家隊居住的大城堡。大廳內仍然架著十幾臺攝像機,隨時記錄球員們備戰世界盃期間的訓練和生活。隊友們已經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兩天的假期使他們精神煥發,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將踏上征程,朝著那座熠熠生輝的金盃而努力。

雷歐上樓,回到自己房間,放下書包,換上球隊統一的訓練服,然後來到格里茲曼的房間。這是個永遠不會冷清的地方,幾個人又圍坐在一起準備玩《堡壘之夜》。坐在旁邊的拉米起來給他讓了個位置:“大佬快來拯救我們,眼看要吃晚飯了,一把沒贏。”

預曦正立一

雷歐走過去坐在格里茲曼的身旁,攤了攤手稱自己的ps4在房間裡,晚飯之後再玩吧。吉魯說正好他也不想玩了,還是聊聊天,坐等吃飯吧。姆巴佩正在看youtube上最近瘋傳的一段影片,於是他把手機放在中間,和大家分享了這段影片。

影片中兩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挨個找當時法國國家隊的隊員簽名,不難看出,其中一個長著金色頭髮穿著法國隊10號球衣的就是二十年前的格里茲曼。

小格子自己都看樂了:“這是我這是我,我那時候才7歲,你爸可是我的偶像。”

“你偶像不是貝克漢姆麼?”姆巴佩問道。

“那時候來呀,齊達內也是我偶像,有一次皇家社會主場和皇馬的比賽,我去客串球童,還追著他要秋褲,走到球員通道的時候他終於還是脫下來給我了,自己穿了條底褲回更衣室。”說起童年趣事,小格子自己都覺得十分有趣,更是逗得旁邊幾個隊友哈哈大笑。

吉魯吐了吐舌頭,陷入回憶中:“98年法國隊奪冠的時候我11歲,我當時在電視機前就默默地想,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要像他們一樣。你們或許很難想象,我的整個職業生涯都很艱難,的確,我並不是那種天賦異稟的球員,但我一直都很努力,今天能夠坐在這裡,是不是也算一種成功。”

雷歐伸手在他的肩頭錘了一拳,意思是讓他不要這麼妄自菲薄。

拉米說自己青訓時期提不出成績,一度放棄職業生涯,20歲那年去政府部門找了份花匠的工作,因為不甘心放棄,一年之後才簽了人生中第一份職業合同。

年紀最小,職業道路走得最順遂的姆巴佩在一旁傻笑:“法國隊奪冠的時候我還在我媽的肚子裡。”

格里茲曼忽然靠過來問雷歐:“你應該是我們之中和世界盃最有淵源的人了吧,來,說出你的故事。”

雷歐看他一眼:“我那時才兩歲,能記得什麼?”

就在此時雷歐的手機響了起來,盧卡發過來的簡訊,他弟果然給他找了一張二十年前的老照片。在法蘭西大球場漫天飛舞的銀光紙片中,齊達內手握大力神杯,兩歲的小雷歐在媽媽懷裡,探出身體,伸長了胳膊努力想要去觸碰那座金盃。

靠在他身上的格里茲曼正好也看見了這張照片,一聲驚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哇,你那時才我女兒那麼大吧,真是軟軟萌萌的,太可愛了。”於是旁邊三個人全都湊個腦袋過來盯著雷歐手裡的手機。

拉米感慨道:“我們這裡除了德尚,也就小雷歐摸過大力神杯了吧。我也好想擁有齊祖這樣的爸爸。”

雷歐摸了把他的大鬍子:“拉米叔叔,你好像沒比我爸小多少吧。”

格里茲曼補充道:“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就別做啦,捧杯倒是可以有。”

盧卡斯忽然從外面伸個腦袋進來:“吃飯啦,據說教練飯錢又要開會,讓提前過去。”

這一次德尚的發言倒是非常簡短,他在每個人的位置上都放了一張紙,那是科斯切爾尼寫給大家的一封信,德尚說:“你們知道,他本該是我們之中的一員,很不幸,他在世界盃前遭受了嚴重的傷病。好好讀一讀這封信,慢慢去體會句子中的深意,感受下他的心態。這是新人和老手之間的互相融合,不只是他,還有帕耶,還有許多沒能入選國家隊的其他隊友,你們要帶著他們的夢想,一起努力。”

雷歐右邊坐著格里茲曼,左邊坐著吉魯。大吉魯顯然沒有想到德尚忽然來了這麼一招,他和科斯切爾尼在阿森納做了那麼多年的隊友,感情自不必說。德尚這一番話說得他頭都低了下去,就差哭出來。

晚飯過後,雷歐就聽見吉魯給科斯切爾尼打電話。

雷歐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早上就開始和全隊一起合練。在此之前,大家先跑了個時速不低於14公里每小時的6分鐘短跑,然後挨個到隊醫那裡接受心率和血液內乳酸的測定。指尖採血的時候個個都在鬼哭狼嚎,互相詢問對方的數值。

然後所有人繼續在訓練場集合,當體能教練公佈出大家早上的訓練計劃時,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個強度遠遠超出了他們在俱樂部的訓練,和上一週比起來幾乎是增加了一倍的量。

小格子偷偷在湊到雷歐耳邊吐槽:“我們不是去參加世界盃,我們是要去參加鐵人三項吧。”

“……”

所有人被隨機分成了三個小組,首先在健身房進行力量訓練,雷歐舉完槓鈴又和坎特兩個人一組在瑜伽墊上進行腰腹力量的練習。耳朵裡不停地聽見託利索在旁邊小小聲的碎碎念:“累死了,我要累死了,我不行了……”

雷歐偷偷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耳朵,完全是出於摸不到自家的貓拿他代替的心理:“乖,就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