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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珍惜眼前人

汪帆送來的酒一揭開便酒香四溢,蘇小凝也沒有多想,為了和蘇清裁作對,她故意率先喝了一口,蘇清裁心中氣急,也跟著喝了好幾杯。

兩人一邊接著一杯,就好像在較勁一樣,沒多久就雙雙醉倒。

蘇清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靈魂彷彿在四處飄蕩,也不知道飄蕩了多久,他在前方看到一片光亮,在朝著光亮悶頭衝過去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眼前是他在京中富麗堂皇的王府,但此時王府已經陷落在一片火海之中,斷壁殘垣,一番破敗淒涼景象,耳邊還不時的傳來哭嚎的聲音,聽得人心驚不已。

火海之人,似乎還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周身滿是可怖的血跡。

蘇清裁心中猛地一跳,他衝過去抱起來躺在火海之中不省人事的蘇小凝,焦急地呼喊著她。

“蘇小凝,你醒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倒在這裡,王府到底生了什麼……”

在蘇清裁的連聲呼喊下,蘇小凝終於悠悠醒轉過來,她猛咳了幾聲,咳出一大口鮮血出來,再向蘇清裁的說話的聲音,聲音如破鑼鼓一樣嘶啞難聽。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當初你要帶我回王府,我就答應你了,我陪你一起陷在京城的權力漩渦之中,現在我終於死在你和七王爺的爭鬥裡了,你滿意了嗎?呵呵……”

蘇小凝冷笑了一聲,盯著蘇清裁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蘇清裁心頭大駭,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的臉色蒼白無比,抱著蘇小凝的雙手也下意識地收緊。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不會生這種事的,我在做夢對不對……”

“事到如今,只有你一個人還這麼不清醒……”蘇小凝忽然大笑了起來,笑過後又吐出一口鮮血,她緊緊抓住蘇清裁胸前的衣襟,神思似乎飄到了從前。

“蘇清裁,都是你害了我……如果有來世,我再也、再也不要遇見你了……”

蘇小凝的聲音越來越輕,待說完最後一個字,她的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雙眼緩緩合上,身體也軟了下來。

“你撐住!我一定會救你的,別拋下我!”蘇清裁驚慌不已,瘋狂地搖著蘇小凝的肩膀想讓她醒過來,卻是無濟於事。

他的心中漫上了巨大的絕望,緊緊抱著蘇小凝逐漸冰冷的屍體,痛苦地哀嚎著。

“不!!!”

……

“不要!”

彷彿一聲驚雷在蘇清裁的心中炸響,他猛地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後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這熟悉的木屋……是海島居民們居住的地方,那片觸目驚心的火海已經消失不見,手中蘇小凝冰冷的屍體如雲煙般消散,唯餘那份巨大的痛楚還壓在心頭。

蘇清裁緊緊抓著自己的心口,大口喘著粗氣,待那股難受勁緩和之後,這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他是做夢了……

汪帆昨晚說他喝下的那些酒會讓人夢見心中最恐懼的事情,看來他就是因此而陷入了可怕的夢境之中。

原來他心中最害怕的事竟然是蘇小凝因為權力紛爭而死嗎?

蘇清裁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眼,夢中蘇小凝的屍體那真實的觸感似乎還能感覺到,黏膩的血液沾滿了他整個手掌,讓他的內心痛苦不已。

夢境也可以折射出現實,如果他還和蘇小凝繼續冷戰下去,不珍惜和她好好在一起的時候,誰知道等那可怕的一天來臨的時候,他是不是會被心中巨大的悔意而壓垮?

蘇清裁痛苦得幾乎無法喘過氣來,他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愚蠢”,便一個翻身就下了床,急急忙忙去找蘇小凝。

彼時蘇小凝還在屋子裡睡覺,十分香甜,沒有表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

說來也怪,這酒對她似乎沒有任何作用,好像只是對助眠有些用處,蘇小凝這一覺可香了。

蘇清裁要見蘇小凝,他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一把就抱起了還在床上的蘇小凝,簡直恨不得要將她揉進自己的懷抱裡。

蘇小凝被這番變故弄醒了,一現自己正被蘇清裁抱在懷裡,頓時傻了眼。她一動也不敢動,還以為蘇清裁是神經錯亂了。

蘇清裁感受著懷中之人的溫暖,心中安定不少。

不知不覺間,蘇小凝已經在他心裡佔了這麼重的份量,只有這樣鮮活的蘇小凝,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在心滿意足後,蘇清裁才放開了蘇小凝。

看著蘇小凝羞惱的表情,蘇清裁微微一笑,看著她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對不起。”

“啊?”原本準備反怒的蘇小凝頓時懵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蘇清裁苦笑了一聲,輕聲道“你說的都是對的,我確實做錯了,我不想和你再繼續這樣下去,不要不理我,好嗎?”

“真是奇了怪了,沒想到你還能覺得自己做錯了?”蘇小凝眯起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蘇清裁本人,“你光和我認錯也沒用,你得去和汪領解釋清楚。”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他。”蘇清裁點了點頭,當即就起身離開,去找汪帆了。

他這莫名其妙的過來抱著她佔了便宜,又和旋風一樣地離開,著實讓蘇小凝摸不著頭腦。

感受到身上蘇清裁留下的餘溫,蘇小凝的臉上染上一絲紅暈,她小聲的罵了一句“神經病”,嘴角卻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

蘇清裁當真去找了汪帆,他將汪帆單獨叫到一個角落裡,滿懷愧疚地將一切真相都說了出來。

“汪領,對不起,之前是我欺騙了你,我其實是京中的九王爺,就是你最不想幫的皇室中人。我現在和七王爺有些政治鬥爭,急需會造船之術的人的幫忙,有緣見識到你們精密的造船工藝,這才動了歪心思。汪領,你要怪便怪我吧,我不會有任何反駁。”

蘇清裁低著頭,準備承受接下來汪帆的怒火,卻沒想到汪帆忽然大笑出聲。

“其實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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