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音瘦弱的身子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她就像一片落葉，輕飄飄地倒了下去。落在地上時，臉上還帶著解脫的笑容。

這變故實在太過突然，在場的眾人皆是震驚不已，沒人敢去看癱倒在地上的顧澤音。

匕掉在地上，一聲清脆的聲響暫時喚回了顧父的理智。

顧父張大了嘴巴，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顫抖著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顧澤音的身邊，每一秒都似乎十分漫長。

顧澤音靜靜地躺在地上，她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不住地往外直冒，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

悽美，又震撼。

“澤音！！！”

顧父終於慟哭出聲，他緊緊地摟住顧澤音，內心的痛苦和悲傷難以形容。

“澤音，對不起，都是爹不好，爹願意為他們償命，只要你好好的，你做什麼傻事啊……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苦苦追尋半生的解毒之法其實就在我身邊，可是就算知道了怎麼解毒，你還是再也回不來了……為什麼，我為什麼錯得這麼離譜……”

顧父不住地道歉，一切卻都已經晚了，只是他終於肯懺悔了，顧澤音的在天之靈也許會多少得到一點安慰吧。

蘇小凝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肺部，她覺得胸腔悶悶的，竟然有一點想哭的衝動。

顧澤音是顧父的女兒，其實她就是罪惡的源頭，但她又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她用死償還了自己身上的罪孽，也許也不是不好……

在場的人都沒有再講話，似乎天地間唯餘顧父的哭聲。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顧父似乎已經麻木了，他抱起顧澤音的屍身，搖搖晃晃地向顧府走去，在經過蘇小凝的時候，還向她手裡塞了個東西。

蘇小凝沒有去看自己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她一直默默地凝視著顧父的背影。

不多時，之前還喜氣洋洋的顧府燃起了熊熊大火，昔日輝煌終於毀於一旦。

……

所有的罪惡都在那場大火裡煙消雲散，顧父帶著顧澤音一齊消失在了火焰裡，此事終於告一段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小凝才有空閒看起了顧父之前塞給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本古舊的書籍，上書“毒經”二字。

毒經？這就是顧父口中的那本秘籍？

蘇小凝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隨手一扔就準備離開。身旁好奇跟過來的白樺忙不迭地抓住了書籍，在翻看一陣後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

“你在說什麼？”蘇小凝轉過身來，一臉疑惑，不知道白樺是什麼意思。

白樺輕嘆了一口氣，又將毒經遞給了蘇小凝，正色道“那顧府的主人其實是我師父的一生之敵毒王的後代，毒王手中的毒經那都是不傳之秘，如今你得到了這東西那就是天意。有它還有我的醫書在手，你便會了兩門絕學，你好好收著，這可是旁人求不來的福氣呢。”

“你不想要？”蘇小凝眨了眨眼睛，沒有伸手接。

白樺撇了撇嘴，硬將毒經塞到了蘇小凝的手裡，“都說了我師父和毒王是一生之敵，我能學敵人的東西嗎？別囉嗦，過段時間你有空就多研究研究吧。”

“那就容後再說吧，現在鄴城的百姓還沒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