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被韓老太一直拿捏著,沒怎麼反抗。
豐元媳婦這句話,看似輕飄飄的。
可是每一句,都意在扎心。
如果原主在這裡,估計又要被迫妥協。
一沒改嫁,二又因為二丫這個女娃,原主總覺得自己在韓家幾個媳婦面前抬不起頭來。
再加上,韓家人又一致認為,韓豐收早死,是因為原主剋夫。
種種原因,迫使原主向韓家低了頭。
可是換成東姝,可不願意伺候了。
原主不敢反抗的事情,東姝敢!
對於韓大嫂的扎心之言,東姝半點沒讓,直接反駁回去:“大嫂最近回沒回孃家瞧瞧,聽說地主階層,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啊。”
韓大嫂一聽這話,臉色白了白,整個人也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對此,東姝只是勾勾唇。
不就是扎心嗎?
我不僅會扎心,還會扎肺管子。
你敢拿原主痛腳傷人,我就敢直戳你肺管子,讓你話都說不出來。
韓大嫂家祖上家財不少,趕上這個年代,階層分級明顯。
地主和富農如今的日子可不好過。
這種時候,韓大嫂不悶頭老實過日子,還想給自己的婆婆出頭,刷存在感?
既然,她想要存在感,東姝幫她刷了。
孃家可是地主呢。
現在鬥地主斗的這麼厲害,東姝就不信,以後韓大嫂再想出頭的時候,心裡不哆嗦?
韓大嫂氣得嘴皮子都抖了,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原主是三代貧農,十分經得起考驗。
可是韓大嫂不行,如今他們這一帶查的還不算是太嚴,不過也有村子裡地主被鬥得特別狠。
家都被翻個底朝天。
韓大嫂心知肚明,這個時候,自然不敢再出頭。
她不敢出頭,老四媳婦就更不敢了。
她一向是向韓大嫂看齊的。
而村民們看向韓大嫂的眼神也不太對了。
大家平時相處的不錯,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這位的孃家前不久,是被打成了地主。
雖然沒遊街關牛棚,可是成分在那裡呢。
看來以後大家還得警惕著點呢。
不能被資本主義給腐蝕了!
懟完了韓大嫂,東姝這才轉過頭去跟韓大隊長說話。
東姝說過,只有自己主動搬走,沒有被趕走的道理。
既然強留這麼幾間破房,自己沒有勝算。
東姝也不打算要了。
自己不要的,和自己是被趕出來的,可是兩種不一樣的意義。
原主存在感已經夠高了,不需要東姝再多添點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以,衝著韓大隊長點點頭道:“大隊長,我準備帶著孩子自己單過了,就當我是回了孃家吧,不過還是咱紅旗大隊的人,只是跟老韓家沒什麼關係了,房子我一會兒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也還給老韓家,畢竟五弟眼看著要談物件了,還沒房子,也確實不太像話,這算是我這個嫂子,最後能為韓家做的。”
像這種出去單過,甚至說是已經回了孃家的媳婦,以後當然就跟老韓家沒關係了。
不過有些事情,東姝決定一次性說清楚。
省得以後說起來還是麻煩賬。
“之前,我每個月都給老太太送孝敬糧,不過就是看在和豐收夫妻一場的份上,只是我們緣分太淺,就這麼幾年,如今想起來,心裡其實還是難受的,以後既然跟韓家沒關係了,這糧食,我也不太好送了,畢竟還要養兩個孩子,為人父母的,總得為孩子多想想。”說到這裡,東姝紅著眼圈,低下了頭。
半晌之後,又抬起頭,一臉堅強地說道:“麻煩大隊長做個見證,以後我就跟老韓家沒關係了,不過我們娘三個也不準備回孃家,村頭那還有兩間土屋,能不能先借我們娘幾個住住,回頭分了糧換了錢,我再起新房子。”
東姝今天上工的時候,已經看過了。
村西頭有兩間土屋,其實已經不能住人了。
特別破舊,還跟牛棚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