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衍是在出發之後，突然靠近了東姝幾分。

東姝側過頭，一臉莫名的看了看他。

蕭清衍輕抿著唇，把自己手上的那串手釧摘了下來，放到了東姝手上。

“這個給你，護身很好用的。”蕭清衍把護身符給了東姝。

東姝被他的動作弄的一愣，手上卻並沒有痛快的接下，而是反手又把護身符壓了回去。

“我有符紙，可以自保，這個東西你留著，這些的東西，不比從前，危險的很。”東姝不會因為怕鬼或是怕死這種事情，而搶了別人的生機。

所以，蕭清衍的東西，東姝不會要。

自己至少是個半吊子，蕭清衍卻真的是個普通人。

這一點，這兩天，東姝反覆驗證過了。

不管是本身的能力試探，還是智腦檢測。

都可以證明，對方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跟他們一起上山，本來就危險重重。

他又不是蕭崇煜，得這麼多人保護。

蕭清衍更多的時候，其實就是順帶。

所以，這種可以保命的東西，東姝不會要。

看到東姝拒絕，蕭清衍苦笑一聲，不過手上並沒有再推辭什麼，老實的把手釧又收了回去。

“那天晚上，謝謝你。”蕭清衍在好半天之後，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便抬頭去看遠方，怎麼樣也不肯看東姝了。

腳下的步子沒停，東姝轉過頭看了看蕭清衍。

好半天之後，東姝這才反應過來，蕭清衍說的是那天晚上，他被鬼怪劫走，而自己和趙金過去把他救回來的事情。

“不客氣，應該的。”畢竟是接了單子，收了錢的，蕭家人都得護著嘛。

聽到東姝這樣說，蕭清衍腳步微頓，不過瞬間，又恢復正常。

邁開大步向前，卻有意保持著自己的速度，不讓自己越過東姝。

就跟在東姝身側，錯半步的位置那裡。

再次開口的聲音，小小的，帶著幾分飄渺。

“長到這麼大，你是第一個護過我性命的人。”蕭清衍的聲音很淺，帶著幾分虛無的意味。

東姝豎起耳朵，勉強聽清了。

聽完之後，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心酸。

不過片刻，這種情緒，便消失不見。

東姝假裝自己沒聽到，繼續向前。

蕭清衍似乎也不在意，東姝是聽到了還是沒有。

眾人趕到山頂之時，並沒有見到之前的那些小鬼。

只是越是靠近山頂，陰氣卻是越來越重了。

“不太好。”折雲感覺著這股濃重的陰氣，下意識的開口。

說完之後，跟旁邊的師兄互看一眼。

師兄也是緊了緊眉心，然後輕聲說道：“可能……”

兩個字剛開口，便聽到山頂的中心位置，傳來了女子的歌聲。

很輕，很優美，卻也帶著森森鬼氣。

“濱水河畔，船漿為伴，一身嫁衣，肝腸寸斷……”女子的聲音，低低的還帶著幾分悅耳。

東姝聽完之後，心裡有一瞬間的迷茫，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歌聲不對。”幾乎是下意識的低呼一聲。

被迷惑的人，這才反應過來。

蕭清衍畢竟是普通人，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夢魘之中，東姝在身邊猛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臂。

這才把他從夢幻之中拉了回來。

“陰鬼操縱之術。”折雲開口的聲音微微涼，一身氣勢，也慢慢的開始在這一片地方釋放出來。

他要在氣勢上，先壓倒敵人。

“你們來了啊……”見自己的歌聲，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女子似乎也不在意，低低一笑。

聲音裡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悲涼。

“莫要再執著，是非因果，終有輪迴，你如今這樣強求，最後也是無果。”折雲自然不會一上來就直接把對方打的魂飛魄散，而是先勸導向善。

“無果……”女子聲音低低的，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