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研究了半天,除了封賞,其實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可是如今蕭連和已經遠赴邊關,一旦真的把驃騎大將軍救回來,而且再立了戰功,這邊蕭霽和也被封賞,蕭臨直之前做的種種打壓行為,也皆變成了浮雲或是笑話了。
“卿覺得,朕該如何安排啊?”蕭臨直有意試探一下孫自嶺的意思。
孫自嶺最近幾日不太舒服,可能是換季之後,著了涼,稍稍有些咳嗽。
聽到蕭臨直這樣問,孫自嶺想了想之後,這才小聲說道:“要不,直接派遣到地方。”
這樣雖然也是封賞,可是遠離梁都中心的位置,便是想做什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如今有一個現成的地方可以過去。
舉州太守。
“怕是不妥。”對此,蕭臨直蹙著眉反對。
蕭霽和是南城王府世子,是將來南城王府的主人,派去地方……
南城王老大人,說不好就要聯合宗親來給他施壓。
一聽蕭臨直反對,孫自嶺也反應過來了。
蕭霽和除了掛著閒職之外,人家還是王府世子。
雖然這個世子當的時間有些久了。
畢竟南城王是真的長壽……
身為南城王府世子,哪有遠離了梁都,去地方的道理啊。
若是其它公子倒是還可以,唯獨世子不行。
這便是最讓蕭臨直為難之處。
左右都沒辦法退一步,除了正常的封賞,幾乎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孫自嶺在沉默許久之後,卻是猛的想起一條來。
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孫自嶺壓低了聲音說道:“臣想到一點,舉州之事,舉州州牧亦是有失職之罪,但看陛下怎麼樣處置了,州牧一旦被處置,這裡便空了一處官職,州牧原本就是虛銜,並不需要官員赴任,所以這個位置,剛剛好。”
一聽孫自嶺如此說,蕭臨直原本緊蹙的眉心瞬間舒展。
他忙著焦心,忙著疫情之事,倒是把這個給忽略了。
處置了原本的舉州州牧,然後提拔蕭霽和,又可以讓蕭霽和留在梁都。
不僅如此,還可以順便挑拔了兩方的關係。
畢竟如今的舉州州牧,也是宗親之後,雖然地位身份沒有蕭霽和尊貴,可是也不是沒有抗衡的力量。
只要自己有心挑拔,那麼這兩宗的關係,一定會僵掉。
自己便可以從中撈取利益。
“卿,費心了。”想明白之後,蕭臨直簡直要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了。
一舉兩得。
既封賞了蕭霽和,畢竟州牧一職,官階還是不低的。
就算舉州州牧也算是有實權在手,可是對自己並沒有大的影響,而且也不需要將蕭霽和派到地方,同時又可以藉機挑拔南城王府和陳國公府的關係。
陳國公府的公子,便是如今的舉州州牧。
蕭臨直豁然開朗,孫自嶺也暗自鬆了口氣。
飯後,蕭臨直自然是正常離開的。
結果,離開的路上,經過了一片小假山那裡。
蕭臨直聽到了悅耳的琴聲。
腳步不自覺的就停下了。
看著不遠處的亭子裡,隱約坐著一位女子,正在撫琴。
因為亭子四周還有落紗為帳,看不太清楚內裡的真實情況。
所以,蕭臨直也只能看到,一抹隱約晃動的身影。
窈窕有致,清風搖曳。
孫自嶺一聽這個琴聲,眉心不自覺的就蹙了起來。
今天陛下親臨,為了不引得其它人注意,孫自嶺只讓府裡諸人規矩一些,別衝撞了貴人,沒多提醒。
倒是忘記了,自己府裡還寄居著一位,遠房外甥女呢。
“那裡何人?”孫總管一看蕭臨直停下來不動,眉眼還帶著幾分遠,忙高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