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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今這麼多人在看著呢,今天的事情怎麼樣收尾,還關乎著黎申甚至說是一家人的名聲問題。

特別是黎秋之後還有其它的打算,若是今天的事情處理的不好,那麼對於黎秋之後的很多計劃都是有影響的。

想到這些,再看看地上已經哭得快要抽過去的兩個女人,黎秋淡淡開口,明明只是一個十三歲,身量不高的小姑娘,可是開口的語氣卻是極為老成:“好了,外面這麼多人呢,也不怕鬧大了,自己臉上沒光。”

一聽黎秋開口,兩個婦人就差直接給她磕頭了,她若是再不開口,兩個婦人是真的快要哭抽過去了!

黎安的眼珠子還在轉著,甚至已經在心裡想了各種惡毒的主意。

不過黎秋卻是在下一刻,特別淡然地說道:“既然都是同族,我們家就這樣將人趕走,也是太不盡人情,不過為了父親的仕途考慮,我們又不能白白的接濟了安叔叔一家。”

聽了黎秋的前半句話,黎安一家還以為,黎秋不過是個小丫頭,被兩個婦人這麼一哭,也蒙了,所以不得不妥協。

可是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一家人有些不解的抬起頭,看著那一襲青色身影,似乎在等待著黎秋後面沒說完的話。

“如今家裡的正房都住著人呢,而且一家人分配的也正好,若是讓你們強行擠進來,你們住的不舒服,我們這邊也覺得彆扭。好在這院子當初設計的也好,東邊還有三間廂房,裡面的東西也是齊全。”說這話的時候,黎秋抬起剔刀,指了指位於小院東邊的三間廂房。

原本這些方是黎秋看好,要用來堆放自己的食材,甚至於說黎秋都準備將這裡打造成一個大廚房的。

不過眼下,還是先將這一家子的極品解決了才好。

至於自己的大廚房計劃,不急,極品總有解決的時候,而且如今的自己還沒有那麼多的銀錢來改造。

黎安一家看了看正房,又看了看廂房,其實也並沒有差在哪裡,不過是位置不同而已,其它的不差,而且時間久了,這房子是誰的還兩說呢。

黎安心裡如此的打著壞主意,身邊的家人心裡同樣也在算著自己的小算盤。

而黎秋在看了看廂房之後,卻是突然側了側身子,看看院門外的一位婦人問道:“王嬸子,你們家那廂房租給朱屠戶,收的是幾錢銀子啊?”

黎秋所說的王嬸子,是王典吏的媳婦,全名張桃花,今年剛40歲,不過可能因為長年勞作的關係,張桃花看起來並不太年輕,甚至有些老態。

不過這個女人為人處事,卻有著這個村裡其他婦人沒有的精明。

王典吏的房子其實也是朝廷分配的福利,最初的時候也只是暫借給王典吏住的,不過王典吏也沒有太大的上進心,一個小小的典吏,一干十五年,愣是半點沒升上去。

最後縣太爺看不過眼了,直接向上層請批,說是看在王典吏這麼多年也是不易的份上,將那幾間小房直接分到他名下,算成他的房產,讓他能安心的在這裡駐紮下來吧。

因為這一層,王典吏家的房子雖破,不過卻是自己的房子。

而且他家的房子格局與黎秋家的差不多,也是有著幾間廂房的,因為是自己的房子,主動權也便多了不少,所以那廂房是長年租住給村裡的屠戶朱大壯住的。

此時黎秋這樣問的意思也很明顯了,那就是想將這房子租給黎安一家人住了!

黎安一家人一聽就想炸毛了,卻沒想到,張桃花也是個嗓門大的,扯著嗓子喊道:“那朱屠戶一天也賺不了幾文錢,我也不忍多收,如今一個月收他5分銀子,算是租息。”

5分銀子若說高,其實也不能算很高,如今大晉朝的物價,大約在1兩銀子可以買2石大米這個樣子,偶爾的還會有個幾升米的差。

不過大體上還是差不多的,按這個物價算的話,那個朱屠戶一天的收入,也不過就是一錢銀子左右。

而朱屠戶一個月不過就是30錢銀子左右,要拿出來5分銀子付了房租,其它的還要生活支出之類的。

其實也不算少了,特別是在杏城這種小地方。

不過放在那些財主富商眼裡的話,這5分銀子實在是有些不夠瞧了。

想想之前遇到的沈淵,對於一頭黑熊,一出手就是50兩銀子,這可是比那朱屠戶一年的收入都要高了。

當然,沈淵這種土財主,暫時不能跟這些村民相比。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黎秋又一次搶在了黎安之前,特別自然地開口說道:“安叔叔也看到了,村裡如今租個房子的租息大體應該就是這麼個價了,不過咱們到底還是本家,每個月收個3分銀子,算那麼個意思就好。”

說到這裡,黎秋又是莫名一笑,笑得黎安後背都涼了,不過再次開口的話,卻也暗藏玄機,語氣深深地說道:“安叔叔與父親兄弟情深,想來為了父親的仕途著想,也不會因為這3分銀子再與父親過不去吧?”

章末註釋:文中的銀錢換算大約如下:一兩銀子約為10錢銀子,約為100分銀子,約為1000文錢。本資料只作基本參考,過程之中,會因為需要有小幅度調整~

打臉疼了不好

黎秋這意思再淺顯不過了,若是黎安一家只是簡單的過來投奔,那麼為了自己兄弟的仕途,為了自己之後日子的安寧,不管怎麼樣,這一個月3分銀子的租息,就算是咬著牙也得應下。

不然的話,黎安便會在村民眼裡,落了一個不顧兄弟情意,甚至有些不識抬舉的意思。

黎安不傻,黎秋言語之間暗藏的這麼一點小玄機,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可是對於這一筆錢,他還是很肉疼,不過黎秋也只是說收,並沒有說現在收,那麼之後只要自己賴著不給,想來依著黎申那個好面的性子,也不會真的將自己趕出去。

所以,這跟白住在這裡是一樣的。

而且只要自己以後努力點,說不定還能將自己那個沒用的小姨子弄到黎申的床上,然後黎申的一切不就都是自己的嗎?

想到這裡,黎安便要笑著應下的,卻聽到黎秋突然又拔高聲音問了張桃花一句:“我說王嬸子,你們家跟那個朱屠戶是怎麼樣算租息的,是一月一付啊,還是付一個月押一個月啊?”

張桃花是個聰明的,而且從黎家來到杏城之後,也沒少照拂他們家,做了什麼好吃的,總想著給他們家送些。

所以此時一聽黎秋這話,張桃花便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了,也不去管自己家裡怎麼結算,便扯著嗓子喊道:“自然是付一個月押一個月,雖然說家裡窮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什,可是再破也是自己的東西,萬一那個屠戶跑了怎麼辦?這押一個月,咱們心裡還能有點底。”

黎安一聽這話,差點直接就暈了過去!

萬萬沒想到,這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心機居然如此之重!

而且黎安想不明白的是,依著黎申那樣好面的性子,怎麼就生出了這樣心思多變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