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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頁

如今沈淵的心裡,雖然還有心結未全解開,可是提到當年之事,至少並不似是最初之時那麼激動了。

“那麼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既然賢妃並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而且沒幾年便被姜後給害死了,那麼沈淵他們又是怎麼查到的呢?

黎秋並沒有想明白,或者說是與沈淵在一起,她總是懶得思考,索性一併問了沈淵。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其實是福郡王……就是賢妃娘娘的兒子,因不得寵,所以早年便被封了王,送到封地去了。他後來悄悄的見過一次太子,將賢妃娘娘臨終前交給他的一個盒子交給了太子,裡面是賢妃娘娘的血書,寫的便是當年之事。”其實沈淵還是很喜歡與黎秋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你一句我一語的來回聊著。

至少,這會讓沈淵感覺到輕鬆。

“血書?賢妃留下血書?可是還是有很多疑問啊,怎麼能證明血書就是當年賢妃娘娘親手寫的呢,若是被人懷疑了怎麼辦呢?”聽到賢妃居然留下了血書,想來也是覺得自己力弱,若是太子趙恆可以做到,為自己的母后翻案的話,想來賢妃也會少些遺憾了吧?

不過這裡面還是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或者說是還是有破綻,怎麼可能輕易的就糊弄過去呢?

“當然,賢妃娘娘的血書,雖然說筆跡與正常的用筆書寫是有些不同,可是一個人的字跡就算是再變,也不會變太多,而且血書的年頭久了,其實還是有些舊跡的,而且上面還有賢妃娘娘的私章。”說這句話之時,沈淵還悄悄的幫著黎秋撫弄了一下頭髮。

之後在黎秋疑惑的目光中,才緩緩開口解釋道:“后妃都有自己的私章的,如果被廢的話,私章便被廢掉,如果故去,那麼私章便會被焚燒在亡妃的棺梓之前。所以就算是後面想造假,也是弄不出來的,私章的材質很特殊,屬於朝廷管控的材質之一。”

出家的公主

天吶!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對於大晉朝宮廷之事,黎秋知道的並不算多。

此時聽到沈淵這樣解釋著,只覺得自己真是孤陋寡聞了,而且好像見識還沒有多少的樣子。

不過此時也並非調笑之時,黎秋也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當年之事的細節問題,特別還是沈淵所說的,當年看到正陽宮那場大火細節之人,並非一個。

若說賢妃是因為自己母族勢弱,而且自己又不得寵,所以不敢也不能說出當年真相,那麼另外幾個呢?

另外幾個看到真相的是不是也都如當年的賢妃那樣,明明看到了真相,卻又不得不假裝沒看到?

“就算是有賢妃娘娘的血書,可是這也不太夠啊,雖然說如今姜家已經……”說到姜家之時,黎秋頓了頓,卻並沒有說太多,之後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可是若是想使人信服,這證人到底還是活口的說服力比較強,至少姜家一旦反咬一口,活著的人,反駁起來才更有力。”

“活人當然是有的,而且身份地位都不低。”提到活著的證人,沈淵面上似乎是閃過了什麼,之後溫柔地看著黎秋,緩緩開口說道:“而且還是兩個位份都不算低的人。”

“嗯?”既然有活人,那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還一直沒有為當年之事翻案呢?

黎秋有些意外,不過心下其實也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了。

除非有一個絕佳的機會,不然的話,就算是趙恆這邊手裡的人證物證都充足,可是一旦姜氏一族被逼得狗急跳牆。那麼準備的再多也是沒用。

這些道理,若是細想下來,黎秋都能明白。

此時黎秋更好奇的還是這兩個活著的人證。

當年正陽宮裡的那場大火,因為帝王不在宮裡,姜氏一族幾乎就是隻手遮天了。

而且聽沈淵的意思,明明當年姜後也是跟著帝王一起外出的,可是為什麼當年的大火。卻又是她親手點的呢?

這裡面的疑問太多。黎秋其實都想知道。

至少她需要知道,關於當年先皇后的死的一些細節。

雖然這樣問,對於沈淵來說可能是一種傷害。可是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大白於天下的。

所以,自己如今問出來,也只是讓沈淵更加的堅定自己的信念。同時也讓他慢慢淡化心裡的那份悲痛與複雜。

“而且,當年姜後不是跟著御駕一起外出的嗎。怎麼又回到宮裡點了一把火呢?”這些都是黎秋並不明白的細節問題,所以一併也問了出來。

“嗯,那個女人做事一向都會將自己摘得乾淨,所以當年她跟著御駕一起外出。卻又悄悄的順回宮裡,點了那把火後又悄悄的回到御駕之前。當年母后之位不可撼動,那女人心裡自然是明白。所以對於母后也是極為痛恨,那把火若不是她親手點的。她又怎麼會甘心呢?”聽到黎秋這樣問,沈淵再開口的語氣就帶著一絲悲涼了。

雖然心裡太明白了,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大白於天下的,當然除了他的身份之外,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可以搬到御前,將姜氏一族所犯下的罪都剖得明明白白。

可是每每一想起當年之事,想想當年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母后還要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沈淵只覺得好像有一把鈍刀架在自己心上,別人輕輕的一個觸碰,便讓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疼痛漫延。

可是理智如沈淵,也太明白了,當這件事情大白於天下之時,自己為母后討得了公道,這些事情,自己也該入下了。

不然的話,揹著這樣沉重的包袱去過一生,於自己太痛苦,於黎秋也不公平。

所以,輕輕的攬過黎秋,做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君子行為上最大的退步,將黎秋攬進懷裡,之後才低聲說道:“可是,月兒,人在做,天在看。當年言蘊大長公主帶著宛郡主進宮探望太后,離開之時,卻是無意之中看到了那個女人放火的一幕。”

說到這裡,沈淵頓了頓,復又接著說道:“言蘊姑姑待我母后一向極好,所以對於這件事情,自然是想強出頭的,可是當言蘊姑姑將這一切告訴……”

父皇兩個字,沈淵是怎麼樣也叫不出口。

若說對於那個男人沒有限意,那麼又怎麼可能呢?

若是他護不得自己在意的女人,那麼又何必一直將母后放在那個位置上,一直到被人害死呢?

若是他能護得了自己在意的女人,當年之事,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反轉的,可是最後的結果呢?

卻是讓他與趙恆等待了這麼多年,細查了當年的每一個細節之後,這才總算是可以等到機會來翻案了。

所以,每每提及皇帝,沈淵唇齒之間便帶著幾分酸澀難解,怎麼樣也喊不出來那兩個字。

黎秋懂他的意思,所以也並沒有去催他,只是安靜的聽著他接著說道:“他卻說,姜家勢頭正盛,在沒有一家可以與之抗衡的情況之下,這件事情就算是再痛,也要壓下來,等待有一天時機成熟了,一舉將姜家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