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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頁

然而他話音未落,裡面就又傳來了班準聽上去被弄回到了臥房深處的掙動聲,伴隨著不甘心蟄伏於黑惡勢力的反抗:

“別準備鐐銬了!給本王準備休書來!嗚……”

番外十一

文絨絨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本名。

他算得上是個遺腹子, 常年生活在聲色場所中的母親剛成年就生下了他,然後連月子都沒坐完,就繼續了她所熱愛的喧鬧生活。

只不過由於經常破壞別人的家庭,導致她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被那些男人們的太太堵在家裡出不了門, 否則動輒就是一頓堪稱毀容式的暴打。

她餓著肚子, 年幼的文絨絨也只能餓著肚子, 沒有飯吃,也夠不到灶臺的高度, 但他能在洗手間的水龍頭裡接涼水喝, 只有等到他媽隨手弄了點可以飽腹、讓他們孃兒倆都能夠勉強活下去的食物時,文絨絨才會儘可能地抓住機會填飽肚子。

而不顧一切地吃下可以飽腹的食物的行為, 往往會讓文絨絨因為胃脹胃痛而在冰冷的房間裡抱著肚子滾來滾去,一直哭到睡著。

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 文絨絨自然沒有讀書的機會,只能在家門不被人堵著的時候,自己去垃圾箱翻別的小孩不要的髒汙畫冊。

提到他的生父,文絨絨從來都不覺得沒有父親是個遺憾,甚至……還因為他的死亡而感到慶幸。

文絨絨知道自己這樣想,在別人看來可能會覺得他是個叉燒,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會產生這種想法的原因。

因為他捲款潛逃的生父是個讓黑白兩道都恨得咬牙切齒的在逃毒販。

多年來, 警方在尋人,黑|道在索命。

因此,為了能夠正常地活下去,文絨絨去過港城,去過滬市,輾轉多年, 才終於決定在熱鬧繁華的京海市站腳。

但是在港城的最後一個月裡,他救過一個人。

那天,在文絨絨下夜班經常走的小路上,男人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直接將他拌了個狗吃屎。

文絨絨來不及驚呼,便倉皇著從地上爬起來,忙不迭地去看絆倒自己的“東西”。

是個暈死過去不省人事的男人。

他似乎發著高燒,好像剛從哪個地下倉庫中逃出來一樣,渾身盡是髒汙血跡,再晚點被發現,恐怕就要死掉了。

文絨絨半蹲在地上,伸手探向男人的鼻息,問道:“先生,您死了嗎?”

一向寡言少語的文化沙漠意識到自己這樣問似乎不太禮貌,思索了一會兒,才皺著眉輕輕推推男人的肩膀,犯了難似地重新措辭:

“先生,您還活著嗎?”

男人沒有應聲,仍舊紋絲不動地躺在地上,灼熱的呼吸昭示著他的病況。

他身上應該有手機,或者是家人的聯絡方式。

文絨絨把手伸進男人的外套口袋裡,認認真真地四處摸索了一番,卻還是一無所獲,沒有任何物品可以證明男人的身份。

在這個充滿了牛鬼蛇神的城市,這男人待在這裡,很難活到明天。

然而,即便在文絨絨這麼大幅度的動作下,男人都沒有轉醒,想來真的燒得不輕。

文絨絨緊張地搓搓衣角,嚥了下口水。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確定要救嗎。

這段時間一直在配合警方抓捕在逃的毒販,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要是救了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搞不好還可能會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

文絨絨煩躁地撓了撓耳垂,內心糾結不已。

要是不救……要是……沒有人發現這裡有傷員,那這人也許就真的活不成了。

站在巷口猶豫了一會兒,文絨絨終於下定決心,動作麻利地擼起袖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身材高大的男人搬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