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一行人便趕到了千醫谷。
而木凌山莊,也就在附近。
嚴真先是帶著李沉魚,將人送到了木凌山莊門口。
門口的侍衛連忙進莊內稟告,嚴真出於負責的態度,一直等到裡頭有人出來了,再同李沉魚告別。
李沉魚喚住了他,“嚴真。”
“嗯?”嚴真扯著韁繩,扭過過看她,“怎麼了?”
李沉魚唇角微微扯起弧度,“多謝。”
這是嚴真第一次見到她笑,有些詫異,隨即笑得爽朗,“客氣,我們是朋友。”
他扯起韁繩,駕馬離去。
李沉魚看著遠去的身影,有些微愣,朋友嗎?
這時,裡頭的兩三人走了,為的是兩位年邁的老人。
穿著雖樸素,卻隱隱可見周身氣勢非同常人。
“沉魚見過外祖父外祖母,表哥。”
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向幾人行禮。
木遠連忙上前扶她,“表妹何須如此多禮。”
木老爺和木老夫人神情激動,木老夫人伸手攬著李沉魚,“我的寶貝孫女啊,祖母可想你了。”
李沉魚眼睛微微溼潤,“沉魚也想你們。”
她上一次來,已是兩年前了。
這次,卻是偷偷跑出來的。
眾人將李沉魚迎進了府裡,木老夫人著人去收拾院子。
木遠陪著李沉魚在廳子裡坐下,他問道,“沉魚,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從前來,都是人馬護送,這次卻只有表妹一人來,不太正常。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沉魚猶豫了一會,還是如實相告了,“我是偷跑出來的…”
她將這些日子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木遠。
木遠氣得直拍桌子,“怎會有這般行徑!劉家欺人太甚!”
他側過頭看見李沉魚有些落寞的神情,安撫道,“沉魚,你好好歇著,明日表哥便進京去那劉府,為你討個公道。”
李沉魚搖頭道,“退婚的事我已經不想追究了,只是不想草率嫁人…”
“還望表哥以及祖父祖母,能為我遮瞞一二。”
木遠當即答應,“那你好好在這休息,有祖父祖母護著,待多久也是不礙事的。”
李沉魚感激地看著木遠,她從小便是被送到木凌山莊長大,後來是因為李府牽上了線,成了皇商,她才被接回了青縣。
這個表哥,從小便護著她,如今長大了,也依舊如此,不曾變過。
李沉魚突然覺得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到這便消散了。
“謝謝表哥。”
木遠笑笑,伸手揉了揉李沉魚的腦袋,“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
…
嚴真回到隊伍時,馬車正停在千醫谷門口。
千醫谷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馬車等皆不能入谷。
6遙心想,大約是這千醫谷裡的藥草珍貴,怕被馬兒踩踏了。
幾人在谷中弟子的帶領下,去到了先前宋衍住下的院子裡。
6遙一路上悄悄打量著這千醫谷,孃親從小長大的地方。
四處皆是草藥,進谷便是淡淡的藥草清香。
採藥的弟子們步子緩慢,生怕踩著了藥草,對待藥草也很是小心。
6遙心想,也不知道孃親從前住的院子在何處,若是能去瞧瞧便好了。
幾人剛坐下,便有人領著兩個弟子進到了院子中來。
是個有些年紀的中年男子,著一身素色袍子,眉宇間神色皆可看出此人性子甚是穩重。
他向著宋衍拱了拱手,“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