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遠考慮了一晚上,一直在問自己,怎麼燒不成呢?是哪裡出的問題,想了半天還得在爐溫上找毛病,純鹼估計新增的量也少,怎麼提高爐溫呢?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早上陳修遠早早起來,在小院裡活動一下身體,這李香君是本事越來越大,竟然會做飯了,在紅袖的幫助下,煮了米粥。
吃了早飯陳修遠就和李香君分開的,一個去學堂,學校基本建好了,陳修遠收留的孩子們都進了學校,原來陳家莊的孩子、兗州營救的少年還有收留的孤兒等等一千多人。除了馮文清、劉萬,陳修遠又在流民中挑了幾個識文斷字的,還在保安隊中選拔了一批人,都塞到學校任教。
陳修遠來到燒製玻璃試驗房,楊清波等人已經在了,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好,就等著陳修遠來了下令開始。
陳修遠沒有直接讓大家開始,而是詢問楊清波道
“楊師傅,這爐子的熱度能不能再提高些,我感覺是這爐溫不夠!”
楊清波思考一下,說道
“少爺,以前燒瓷時,也有燒壞了的時候,大多原因都是爐子熱度不夠,但這熱度……要不咱們用木炭試試?”
陳修遠想起昨天楊清波用扇子扇火,茅塞大開怎麼不用風箱呢?他吩咐小柱子道
“柱子,你去秦成那裡借一個風箱來!”
又對楊清波說道
“楊師傅,在爐子上弄個風口出來,咱們用風箱送風,估計能提高爐溫。”
陳修遠又讓楚偉去香皂作坊弄些木炭來,半個時辰後,一切準備就緒,小柱子和李姚青記錄、配料,加大了鹼面的用量,開始第二次試燒。
點上火,楊清波負責新增木炭,小柱子四人負責拉風箱,中午輪流吃飯,從一直燒到傍晚,正值夏日,幾個人一天裡又熱又累,渾身都溼透了。正準備開爐時,由於溫度過高,爐頂都燒硫化了,然後爐子塌方了。
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等著陳修遠的訓斥,陳修遠沒有訓斥他們而是,立即指揮楊清波等人,用鐵叉子扒開倒塌的爐磚,扒開豁口後,將坩堝取出來,坩堝被壓壞了少半,不過觀察到坩堝內的石英砂,已經完全成了溶液,應該是達到了要求。
將坩堝內溶液倒入錫盤內,順利的自然流平,清晰度也可以,就是有一部分渣土,“成功了”陳修遠心裡對自己說著。
陳修遠興奮的觀察著,不過等冷卻後,錫盤上的玻璃自然裂開了了。
旁邊的楊清波看了,說道
“少爺,這個應該繼續加溫慢慢涼下來,原來燒瓷器時,也出現這種情況!”
陳修遠想了一下,說道
“對!應該是慢慢涼下來,楊師傅明日把爐子重新修一下,然後設計一個冷卻玻璃的爐膛!”
“是!”
看著大家都是渾身溼透,陳修遠高興的道
“今天我們算是成功一半了,等爐子修好後,再試驗幾次,然後就開始生產玻璃,你們幾個就是玻璃作坊的大師傅!今天就這樣吧,把這裡收拾一下後,都回去休息吧!”
陳修遠說完就回去了,楊清波和李姚青等人非常高興,尤其楊清波更是興奮,他是拖家帶口的人,他更知道香皂作坊裡的大師傅,他的一個鄰居就是,那可是待遇優厚,每日裡指揮好工人們生產就行,都存了了十幾兩銀子。
楚偉就有些不樂意了,他的理想是和陳朝宗一樣,夢想著有朝一日,駕駛著福船征服大海,看來在學堂上課時,沒少受到陳朝宗的“蠱惑”。
隨後幾天裡,爐子修復好後,加強了爐膛的耐火磚,又試驗燒製了幾次,取得了不錯的成果,將錫盤都做成半尺長三寸寬高三毫米左右,溶液澆築後,再逐漸降溫冷卻,燒製成功。
錫的熔點很低,融化後和少量汞拌勻,再敷在玻璃上,就造成了鏡子。
第一面鏡子做出來後,所有人異常興奮,小柱子拿著鏡子,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左看右看。
“你們要把咱們的製作過程,詳細的記錄下來,要熟練掌握,以後這玻璃作坊要擴大,你們還要教會新來的人,管理好他們,等生產的多了,賣出了銀子,少不了你們!”
雖然廢品率不小,但是也算是能生產了,隨後幾天楊清波幾個人就一直燒製,五天裡,燒製成功一百塊兒,把舟山島上的木炭都快用光了。
陳文撫從杭州回來,來到玻璃爐這兒,找陳修遠彙報情況,看到燒製的玻璃,拿起來觀看,驚呆的張大了嘴巴,遲遲說不出話來。
“少……爺!”
“怎麼樣?還為銀子愁嗎?”
陳文撫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說著。
“好……好好!”
等陳文撫穩定了,陳修遠對著陳文撫說道
“走,到我辦公室跟我說說情況!”
陳修遠在稜堡內,大會議室的旁邊,給自己弄了有個辦公室。兩人來到房子內,陳修遠倒上兩杯水,遞給陳文撫一杯。
“怎麼樣?韓家可願意借些銀子出來?”
“韓家同意了,借給咱們一萬兩銀子,也算解了燃眉之急,但要求咱們加大香皂供應,徐管家說要請示國公府,不過他自己到願意,出借了一千兩。郭先生催著我買鐵料礦石、煤石等可算有了著落。不過保安隊和工匠們的月錢還是沒有,只能緩緩了!”
“糧食儲備夠嗎?”
“糧食沒問題,能支撐三個多月。”
“好,有糧食就行!鑄炮廠的需求放在第一,要滿足他,還有工人也儘快招募,不能讓郭文弱領著一群生手鑄炮,鑄不出合格的炮來,就得不償失了。”
陳文撫想著剛才看到的玻璃鏡,試探著問道
“少爺,那玻璃鏡,咱們能生產多少,也都給徐府和韓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