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的等了許久,卻意外的沒有聽到女孩的聲音,亓猙正色,看著面前低著頭異常安靜的女孩。
前面的人領完了工具,隊伍往前挪動。
亓猙看著女孩的頭頂神色不明,阮家肯定有事發生,而且還跟阮煙脫不了關係。
自從他把阮建文救回去之後,鄭翠華對他都是熱情的,今天卻連他的到來都沒有注意到。小妖精更是異常的安靜。
快排到亓猙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阮煙領了一把鋤頭,很不熟練的拿著跟著鄭翠華走遠,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亓猙眉頭處出現兩道深深的皺紋,心裡的擔心不言而喻。
也許旁人注意不到亓猙的情緒變化,但是視線一直沒離開亓猙的蔣書棋卻看得一清二楚。
就算是喜歡又怎麼樣,喜歡就能在一起嗎?想的未免太天真。
蔣書棋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輩子可是上天對她的眷顧,註定有些東西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昨天亓猙留下一句話帶著阮煙離開的時候,蔣書棋盯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卻不經意看到了遠處小道上胖碩的身影,頓時,心生一計。
龐元,上輩子她有一次去鎮上的時候,親眼看到這人當街搶了一位妙齡少女,少女撲倒在她腳邊,祈求她,她看著不遠處臉上帶著狠厲的幾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離開時她聽到了女孩驚恐絕望的尖叫,那是多麼心碎的聲音,可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昨天看到龐元的第一眼,她下意識的將那位妙齡少女的臉替換成阮煙,心裡頓時升起愉悅感。
“喂,你發什麼呆呢,往前走呀。”
隋夢彆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蔣書棋收斂神情,轉頭對隋夢微微一笑,一副溫婉的好脾氣。
隋夢見此眼神飄忽,耳根泛紅,真是的,這人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
蔣書棋上前取了工具,瞧,這些人就是這樣的愚笨蠢鈍,重來一次,換一種方式,她照樣可以拿捏她們。
這個鋤頭也太沉了吧,就是一塊大鐵疙瘩!
阮煙費勁的抱著大鋤頭,帽子下擋住的小嘴巴不滿的翹起。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她就已經想通了,不是經常有老人說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實在躲不過嫁給那副主任的兒子,她就嫁,反正她對貞潔什麼的也不看中,婚後找機會拿到這家幹壞事的證據,到了時機倒打一耙,就算以後他家倒臺也算不到她身上。
剛才沒搭理亓猙實在是沒必要了,在武安鎮孤身一人的知青,又幫不上她什麼忙,她也沒辦法嫁給他過好日子了,何必浪費自己的心力。
鄭翠華看不過阮煙費勁巴力的樣子,直接搶過她手裡的鋤頭,左右手一手拎一個,模樣輕鬆,完全沒有壓力。
“媽,你真厲害。”
阮煙小狗腿似的,上前討巧的說道。
鄭翠華女士斜睨了她一眼,如果阮煙沒看錯的話,那絕對是赤果果的嫌棄!
嚶嚶嚶,我不是你最疼愛的小寶貝了嘛。
來到她們分配到的一塊地,今天兩人的任務是鋤草,聽起來很簡單,但是當阮煙一鋤頭揮下去差點沒把自己帶倒的時候,她就不覺得簡單了。
鄭翠華女士嘆氣,把自己的鋤頭放到一邊,手把手的教自家閨女鋤地。
教了不知道多久,就在鄭翠華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阮煙才堪堪把握幾分技巧,倒是能勉勉強強的鋤掉草。
阮煙埋頭鋤地,她力氣小,揮起沉重的鋤頭並不容易,礙於村長老婆在不遠處,鄭翠華就算是心疼,也沒有辦法,真能盡力幹快點,好去幫煙煙。
沒過多久,阮煙就感覺到了體力不支,臉上浮現一層密汗,沾溼了鬢角,白皙的小手也被磨得發紅。
有一瞬間阮煙都想幹脆直接嫁給那個什麼勞什子兒子了,她不要受這樣的苦,簡直就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摺磨。
剛生出幾分甩手不幹的想法,阮煙就瞧著一個女人不善的看著她這邊,這人正是之前鄭翠華給她指過的村長媳婦。
救命,這惡狠狠的眼神,她這是遇到了還珠格格里面的容嬤嬤了嗎?她感覺柔弱不能自理的自己要活不下去了。
絕對是公報私仇,阮珍珠肯定沒少在背後說她的壞話!
煙煙很生氣,煙煙沒有辦法,只能揮動著手裡的鋤頭洩憤,一個沒注意,站到了一塊碎石上,鋤頭揮到一半,她就朝著一側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出洋相的時候,被人一隻手給拎了起來,那動作就跟拎小雞似的。
鄭翠華不放心阮煙,一直注意著這邊,看到阮煙要摔倒,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周圍的人聽到聲音都尋聲看了過來,看到的就是年輕男女湊得如此近的一副場景,一下子來精神了,各各都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熱鬧。
阮家那小女兒不會跟這個冷冰冰的知青有一腿吧?
鄭翠華見此,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雖然亓知青只是好心的扶了煙煙一把,但是在那些臭嘴的娘們嘴裡,還指不定被說成什麼樣子呢。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除個草都能摔倒。”
鄭翠華看似是在責怪阮煙,實則是藉此向大家說明緣由。
“謝謝你了,亓知青,都怪這丫頭笨手笨腳的。”
鄭翠華把阮煙扶到另一邊,對亓猙客氣的說道,她對這個知青還挺有好感的,是個好小夥,可惜是個知青。
“亓知青你不去上工,跑這來做甚?”
村長媳婦李梅對亓猙說話的語氣不佳,自從發現珍珠跟一個男知青的事情後,她對這些知青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雖然珍珠沒說那個男知青是誰,但說不定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