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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跟兄長上了話, 顧依斐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傾訴, 可話到嘴邊, 卻又不知道該上些什麼。

往常每每遇上了麻煩事, 他都會來藏魔窟這邊傾述, 可卻只有在面對神志不清的兄長時, 他才能用抱怨的口氣出。兄長一清醒，他反倒抱怨不出口了，大概在兄長面前, 他也想表現得有擔當一些。

而最近生的事情，同他關係太大, 出來他怕兄長會太過擔憂甚至...會親自出去解決這件事情。到時候萬一使得兄長瘋魔惡化, 那可更糟糕了。

他也長大了。

不再是那個遇到麻煩事便可以去兄長處撒嬌告狀的孩子。

很多事情都要學會去自己處理，更何況現在的他還是一宗之主, 更是不能再一昧的依賴兄長。

顧縱久久沒聽到弟弟的聲音，便轉頭過去看了眼, 正好瞧到對方微抿著嘴出神的模樣。

以前斐兒也很愛出神，可卻不像現在這般的滿腹心事。許是在外頭要操心太多的事情了...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也很自責，若不是他現下變成這般，也不會讓斐兒背上個這麼大的擔子。

想到這, 他便開口道“怎一直不話？是有什麼煩心事嗎？若有便同我一吧。”

“不是, 最近挺好的。上個月空雷寺辦了觀蓮會, 我們宗還賺了一大筆，就是這個月整理賬本有些累......”

話一出口，顧依斐也就停不下來了，避重就輕的了一大堆，眼還都不帶眨的。把這事完，又挑著這些年遇到的趣事繼續了下去。著著，竟到了昨日他在玉簡上看到的那‘煉血白芙多次同莫攸寧示愛’的事。

顧縱一路都安靜的聽著，時不時還問上兩句，附和著弟弟的話。

他知道斐兒這是不想讓他憂心，才故意上這些開心的事情。

而被‘困’在此處的他能做的也只有好好聽著。

又向著兄長著重了煉血白芙的喜好後，顧依斐又隨口抱怨上幾句莫攸寧那與傳聞中不符的性格，話還沒完，便聽到兄長冷不丁冒出的聲音。

“你同那莫攸寧有交情？”

糟了。

得太開心，不一心多了。

顧依斐穩住臉上的表情，就連眼眸都不敢多眨一下，用先前那般語氣道“前些日子剛認識的。”

看著斐兒略帶緊張還要故作無事的模樣，顧縱只覺得有些好笑。只是結交一友人罷，正道魔道又如何，他又不會去反對。

在雜亂繁多的記憶中搜尋了一番，他也記起了這個被稱為‘當下仙道第一人’的莫攸寧是誰。

這人賦著實不錯，他當年也曾偶遇過此人，想起那番場景，確實當得起這一稱號。回憶到這卻忽然變得模糊起來，當時他身邊似是還跟著個人，可怎就想不起來了？

“哥！”眼看著兄長雙眼開始渙散迷離，剛剛坐下的顧依斐猛地站起來捉住了兄長的手臂，表情甚是緊張。

聽到這聲呼喚，顧縱眸中的迷茫迅褪去，輕輕拍了拍自家傻弟弟的手臂。

“無事，坐下吧。”他也知道剛剛似乎情緒有些不對勁，便強行從回憶中抽離出來，不去再想那事，為了引開斐兒的注意，他又道“莫攸寧此人不錯，可結交一番。對了，近些日子念兒怎樣了？”

顧依斐還是有些擔憂，可還是坐下了，見兄長提到念兒，便笑著道“念兒活潑了些，昨個還追兔子追到丹老頭那邊去了。看到喜歡的東西，那雙眸子都移不開了。”

“挺好的。”顧縱雖沒笑起來，可嘴角分明帶上了明顯的笑意。